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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理论解析《一棵小桃树》的主题内核

摘 要：散文《一棵小桃树》托物言志，感人至深，在文中，我们可以发现多种奇妙的“重复”现象，按米勒的重复叙事理论划分，《一棵小桃树》的重复表现为多种形式，既有细小处的重复，如语言、意象，也有大处的重复，如场景。以上三个类别的重复也对这篇课文在“本我”“自我”“超我”形象上多样意义的塑造、主题内核的揭示和强化、风格的形成上产生着巨大作用。

关键词：《一棵小桃树》，重复叙事，本我，自我，超我

文学散文从表现方式可分为抒情散文、叙事散文、哲理散文。“叙事散文是以写人记事为主的散文，这类散文对人和事的叙述和描绘较为具体、突出，同时表现作者的认识和感受，也带有浓厚的抒情成分，字里行间充满了感情。叙事散文侧重于从叙述人物和事件的发展变化过程中反映事物的本质，从一个角度选取

题材，表现作者的思想感情，具有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等因素。”①叙事散

文是以叙述、描写为主要表达方式的散文，《一棵小桃树》是一篇典型的叙事散文，作者叙写黄昏时分坐在窗前，看风雨中摇曳的小桃树的情景，中间采用插叙的方式，回忆了小桃树的生长过程和自己的人生经历，借此抒写自己的理想和情志。该课的教学重点是托物言志，不言而喻，把握“物”“志”之间的联系，以及作者如何运用生动形象的语言写景状物，寄寓自己的情思，抒发自己理想和情志应当是本节课教学重点。聚焦所托之物，怎样的“小桃树”；“物”“志”于文本中如何产生联系？探究什么情志？应当为文本解读所遵循的脉络。

叙事类文学作品的重复现象非常多，按米勒的重复叙事理论，大体可分为三类：“（1）细小处的重复，如词语、修辞格、外观、内心情态等等；（2）一

部作品中事件和场景的重复，规模上比（1）大；（3）一部作品与其它作品

①曲一线主编：初中语文知识清单[M].北京: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2016年版，第109页。

（同一位作家的不同作品或不同作家的不同作品）在主题、动机、人物、事件上的重复，这种重复超越单个文本的界限，与文学史的广阔领域相衔接、交叉。”

②《一棵小桃树》是一篇托物言志的叙事散文，散文使用了多处重复叙事：语言

重复，如可怜、我的小桃树；意象重复，如梦、雨意象；场景重复，如小桃树生长环境——院子角落。以上三类重复并不是巧合，而是一种巧妙的写作策略，是非常值得关注和挖掘的，诸种重复现象的结合赋予小桃树和我的形象以丰富意义，理清作品中各种重复现象及其复杂的活动方式有助于作品内核的真正揭示。本文立足于米勒的重复叙事理论，细读文本，挖掘文中“本我”“自我”和“超我”形象的丰富意义，以求作品主题内核的真正揭示。

一、怀才碰壁丧失梦——被压抑的“本我”

“叙述内容中具体描写的人物行为与环境组合成为场景，故事的进展要通过具体的场景显现为生动、个别的形象，没有场景的作品尽管可以有完整的故事线

索，但却无法产生艺术感染力和审美价值。”③作为叙述内容的重要因素，场景

在叙事文学作品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具有一定寓意的场景在小说中重复出现也可以达到刻画形象、深化主题的目的。作者对小桃树的生长环境，进行了场景的重复描写。我们按照时间线而非叙事线，梳理如下：第三段角落里种下“梦想”；第四段角落里艰难发芽；第八段角落里被猪拱折；第八段角落里差点砍除；第八段角落里高比院墙；第二段角落里风雨摧残；十三段角落里绽放梦想。在奶奶家院子的角落里，桃树开始生长，而外来的摧残也接连不断，这种高密度的场景重复，突出展现了《一棵小桃树》叙事层面的快的特点，读者在阅读中也会不断思考这种线状排列的重复格局，在某种程度上来讲，读者的这些反应也可以视为阅读的“意义”。总的来看，在叙事场景的重复中，《一棵小桃树》快节奏的叙事特点得以展现，外来摧残连接不断在同一场景中反复出现，而小桃树心怀梦想、顽强追梦，矢志不渝这一形象也更加凸显，读者也在情节推进中也获得较高的审美阅读体验。

②J.希利斯·米勒：小说与重复[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7页。

③童庆炳主编：文学理论教程[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2年版，第326页。

“本我”是人格结构中原始的部分，最直接的生理和心理需求是其组成部分，“本我”的需求更多的折射了一个人最为原始的生活需求。④小桃树这一形象的构建，体现了贾平凹本我的诉求。联系作家的成长经历，小桃树生长在不被人发

现的“角落”，“样子极猥琐”，正好对应了贾平凹在乡村期间“自我”成长的童年、

少年经历。贾平凹从小就有一种自卑心理，觉得自己的个头、形象和口才等不如人。他在《贾平凹性格心理调查表》一文中说道:“我出生在一个22口人的大家庭里，自幼便没有得到什么宠爱。长大体质差，在家里干活不行，遭大人唾骂；

在校上体育，争不到篮球，所以便孤独了，欢喜躲开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