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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泊明志生肖

内卷失败后我成了天庭反KPI先锋

十二生肖年度考核，我因“业绩垫底”被贬下凡。

玉帝冷笑：“连人间996都扛不住，废物！”

直到他发现——

我在人间开的工作室，客户是焦头烂额的龙王、抑郁的月老、想辞职的阎王。

而门口排队等号的队伍里，站着浑身发抖的玉帝本人。

十二生肖年度述职大会，灵霄殿。

琉璃瓦映着流云，金柱擎着穹顶，仙气氤氲，一派庄严肃穆。只是那弥漫在殿宇间的，并非超然物外的物外的清静，而是一种近乎凝滞的、由无数细微数据流光和绩效表格虚影共同影共同编织成的紧张压力。高踞御座之上的玉帝，面容隐在九旒珠冕之后，看不真切，唯有指尖划过虚空时带起的道道金色数据流，发出冰冷的簌簌声，那是天枢系统在实时更新着每位神祇的KPI得分。

“……酉鸡司晨，唤醒率百分之九十九点八，超额完成指标，评定‘甲上’！”

一只羽毛鲜亮、昂首挺胸的大公鸡虚影掠过半空，留下一串嘹亮的啼鸣数据印记。

“……寅虎巡山，辖区内精怪作乱事件清零，山林和谐度提升五个百分点，评定‘甲上’！”

猛虎虚影咆哮，煞气与功绩数据交织。

“……辰龙布雨，精准灌溉，零洪涝零干旱，人族信仰愿力收集增幅显著，评定‘特优’！”

五爪金龙盘旋，龙吟声中透着矜持的满足。

一个个名字被念出，一项项辉煌业绩被展示，殿内侍立的仙官们或面露羡慕，或暗自攥紧了拳头，气氛在一种无声的竞争中愈发灼热。

终于，轮到了最后一个。

“戌狗，玄黎。”

声音不高，却让殿内微妙的喧嚣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都投向站在末尾的那个身影。

玄黎站在那里，身形挺拔，穿着一身略显陈旧的皂色劲装，腰间挂着一枚不起眼的木质令牌。他微微垂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周遭的一切赞誉、审视或怜悯都与他无关。

负责唱喏的仙官顿了顿，似乎在确认什么，才继续念道：“值守南天门次级通道，全年无差错。处理凡人祈愿……三百六十一件，实际解决……零。主动巡查次数，低于基准线。综合评定……”仙官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丁下，位列十二生肖之末。”

“丁下”两个字像两颗冰碴，砸在光洁如镜的金镜的金砖地面上。

短暂的死寂后，是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

“又是他……”

“连续三年了吧？”

“听说他整天就在那条没什么人走的通道发呆，要么就去人间瞎逛，根本不务正业。”

“连凡人的小事都不肯伸手，真是……”

御座之上，玉帝缓缓抬了抬手，抬手，议论声戛然而止。珠冕轻晃，他并未看向玄黎，目光落在面前悬浮的那片巨大金色光幕上，属于玄黎的那一栏数据，黯淡得几乎要被其他闪耀的名字淹没。

“玄黎。”玉帝开口，声音平直，不带丝毫情绪，却比任何斥责都更令人心悸，“解释。”

玄黎抬起头，眼神清亮，并无惶恐，也无辩解之意，只平静地道：“回禀陛下，南天门次级通道毗邻忘川支流，时有幽魂误入，需引导而非驱赶。至于凡人祈愿，所求多为邻里口角、财物遗失、乃至寻猫找狗之事。插手因果，未必是福。且其中大半，他们自己稍待时日，或沟通，或寻觅，皆可自解。”

这番言论，在此刻追求效率至上、量化一切的天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甚至可以说是大逆不道。

玉帝终于将视线从光幕上移开，落在了玄黎身上。那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金芒，带着审视与不容置疑的威压。“自解？”玉帝嘴角勾起一丝极一丝极淡的弧度，那不是笑，是蔑视，“所以，你这一年，便是看着，等着，无所作为？”

他不等玄黎再言，声音陡然转冷，带着裁决的断然：“天庭运转，自有法度！诸神职责，在于回应，在于解决，在于彰显天恩！岂容尔等懈怠等懈怠推诿，空耗神位？连人间最基本的勤勉拼搏尚且不如，听闻下界如今界如今盛行‘卯足干劲’、‘狼性奋斗’，甚至有‘九九六’福报之说！你呢？”

玉帝猛地一拍御座扶手，整个灵霄殿都为之一震：“连人间的‘九九六’都扛不住，要你这神仙何用？！废物！”

最后两个字，如同惊雷，在殿中炸响。

玄黎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复又松开。他依旧沉默着，没有求饶，没有反驳。

“削去你生肖正神之位，打落凡尘，反省己过！”玉帝拂袖，一道金光裹挟着沛然巨力，狠狠撞在玄黎身上，“何时悟得何为尽职尽责，何为效率优先，何时再论归期！”

玄黎的身影在金芒中变得模糊，最终化作一道流星，坠向下界。殿内众神噤若寒蝉，无人敢出声。只有那面巨大的金色绩效光屏，依旧忠实地闪烁着，将“成功”与“失败”界定得一清二楚。

……

人间，某个寻常的沿海小城。

城市边缘，一条僻静的、种满梧桐树的老街尽头，不知何时悄然开了一家小店。店面不大，装修也极其简单，白墙木门，门上连个招牌都没有，只悬着一盏旧式的、散发着昏黄暖光的纸灯笼。

店内，玄黎——现在他更习惯别人叫他的本名，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叫——正慢条斯理地用一块软布擦拭着一套素瓷茶具。他被贬下界已有些时日，神力十不存一，但维持这样一个清净之地倒也足够。窗外是淅沥的雨声，衬得室内愈发安宁。

这里，是他为自己寻的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