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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羲生月的故事

拒登仙籍后我成了灭世白月光

我是常羲，月宫最初的主人。

天帝命我生出十二个月亮轮流巡天，我却只肯造一个。

他震怒：「三界需要秩序！」

我轻笑：「您需要的是一顶王冠。」

当诸神联手逼我屈从时——

我当众捏碎了怀中的月亮胚胎。

银光迸裂那夜，所有，所有神仙都开始咯血。

原来他们靠着我的月光才能维持仙力。

而新晋的小战神跪在废墟里求我：

「用我骨血铸新月…换您再看人间一眼。」

墟渊之下，无昼无夜。

只有永恒的、沉甸甸的幽暗，和一种渗入骨髓灵髓的寂静。常羲就悬在这片混沌的核心，周身流淌着一层极淡、却异常顽固的银色辉光，像一口即将枯竭的泉眼最后吐出的叹息。

这里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或许千年，或许只是一瞬。直到一阵极其微弱，几乎难以辨别的涟漪，颤巍巍地荡过这片凝固的死寂。

那不是声音，不是光影，是一种更本源的东西，像是冰封万古的河床下，突然传来一声极小的心跳。

常羲闭合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眼睫，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尘埃般的记忆碎片，被这丝微澜搅动，无声浮起。

【初诞·光与暗未分】

那是天地间第一缕真正意义上的“光”诞生的瞬间。

并非盘古斧劈开混沌的那道暴烈雷霆，也非日后悬挂中天、炙烤万物的太阳金焰。它更温柔，更清冷，自无边无际的鸿蒙底蕴里悄然渗出，带着一种孤绝的、不与万物争辉的静谧。

她就是在这缕光中化形。

没有同伴，没有参照，甚至没有“存在”这个概念。她只是“只是“在”，如同一滴凝结的露水自然而然地从叶尖滑落。

最初的岁月，是在大地上漫游。赤足踏过刚刚冷却的熔岩，裙摆拂过初生的、羞怯的嫩芽。那时的天幕是纯然的黑，深厚得像墨色的绒毯，只有一些遥远星子冰冷而疏离的光点缀其上。大地沉睡在其下，呼吸悠长。

长。

她行走着，自身散发的柔和清辉便在她身后铺开一条朦胧的光带，照亮苔藓细微的脉络，照亮夜栖鸟雀收拢的羽翼，照亮溪流在黑暗中无声的蜿蜒。她没有目的，只是存在着，发光，便是全部。

偶尔，她会停下来，凝视那些在她的微光下安然蜷缩的生缩的生灵。一种模糊的、温暖的触动，会在她空明的心绪里漾开浅浅的波纹。

这就是全部了。她是这无垠黑暗唯一的、安静的慰藉。

直到某个时刻，天空被从未有过的炽热与辉煌撕裂。

祂来了。

驾驭着金色的火焰战车，携带着无匹的热量与绝对的意志，撕裂了永恒的黑夜，宣告白昼的君临。他的光芒霸道、强烈，足以让新生的大地显露所有清晰的清晰的轮廓，也让一切阴影无处遁形。

常羲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的影子，斜斜地拖在地上，淡得几乎看不见。

帝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叹。“你，”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竟有如此清辉。”

她抬起头抬起头，望向那片灼热得令人眩晕的金色，没有说话。

“独自徘徊于永夜，太过孤寂。”帝俊向她伸出手，身后的金光愈发璀璨，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随吾回天庭。这世间，应有秩序。”

秩序？她不太明白。她的世界里只有流动的光，和随之而来的安宁。

但她还是去了。或许是那“孤寂”二字触动了她，又或许，是她想看看，能被那样炽烈的光芒照耀的地方，是什么模样。

【天庭·云海之上的囚笼】

天庭建立在九重云海之上，以琉璃、白玉、金晶筑就，万丈光华，永不坠落。神祇们穿梭往来，仪态雍容，言笑晏晏，周身流转着强大的灵力波动。他们称颂天帝的伟力，赞美日晷的精妙，规划着四季轮回，制定着山川法则。

常羲被奉为月御，赐居广寒宫。

起初，一切都显得新奇。她学着她学着其他神祇的样子，参与朝会，聆听旨意。她看到帝俊如何以莫大法力调节阴阳，如何分派众神各司其职，如何让这个新生的世界一点点变得“井井有条”。

可渐渐地，一种说不出的滞涩感缠绕上来。

这里的“光”，和她所熟悉的光，似乎不一样。太阳的光芒普照万物，同时也划分了明暗，规定了作息，度量了时间。它是工具，是标尺，是权力的延伸。就连星辰，也被赋予了指引方位、昭示命运的重任。

而她自己的月光呢？

在一次关乎划定四时节气的议会上，司掌律法的神提出，需要有更精准的夜间计时之物，以配合日晷，完善历法。

众神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静静站在角落的常羲身上。

帝俊高坐于凌霄宝座，金色的眼眸平静无波，语气带着惯常的、不容置喙的威严：“常羲，尔秉太阴之精而生，此乃天数。今三界秩序初定，时序运转犹有欠缺。朕命汝，生十二轮明月，形态如一，清辉相若，依序巡天，以成岁纪，泽被苍生。”

宝殿内静了一瞬，随即响起一片低低的附和与赞叹之声。“陛下圣明！”“十二之数，契合周天，大妙！”

常羲站在那里，感觉自己像一件被讨论用途的工具。那温暖的空明心境，第一次被某种坚硬的东西硌痛了。

她抬起眼，望向宝座上那团人形的、至高的光和热，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遍了每个角落：“为何，要十二个？”

满殿的低语戛然而止。

神祇们脸上流露出错愕，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呓语。

帝俊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旋即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