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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趾尖尖的生肖

谁动了我的脚趾

为改写命运参加神秘「削足仪式」后，

我如愿跻身十二生肖之列，

却发现每夜子时脚趾会如活物般爬行觅食，

更可怕的是可怕的是它们开始觊觎我的心脏……

凌晨三点，万籁俱寂。

一阵细碎粘腻的触感将陈默从浅眠中拽了出来。不是梦。那感觉太清晰，太真实，像是有什么冰凉湿滑的东西，正挨着他的小腿皮肤缓缓蠕动。

他猛地睁开眼，卧室里一片死寂的黑暗，只有窗帘缝隙漏进一线惨白的路灯光。他屏住呼吸，呼吸，全身肌肉绷紧，听觉在寂静里被放到最大。没有声音，除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但那感觉又来了。

这一次，是在脚踝。仿佛有无数极细微的、带着吸盘的足，正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沿着他的骨骼轮廓向上攀向上攀爬。

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他不敢动，连眼球都不敢转动，只是僵硬地躺着，任由那股冰凉的麻痒感顺着小腿肚，越过膝盖，向着大腿内侧蔓延。黑暗中，视觉几乎失效，其他，其他感官便变得异常敏锐。他能“听”到一种极其轻微的、类似昆虫节肢摩擦的窸窣声，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混合着混合着泥土的腥气。

恐惧攫住了他的喉咙。他想尖叫，却发不出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那蠕行的触感终于开始退潮，沿着来时的路径，一点点缩回，最终，最终，彻底消失在双脚的方向。

直到确认那东西真的离开了，陈默才像濒死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他颤抖着手摸向床头向床头开关。

“啪。”

暖黄色的灯光驱散了黑暗，也暂时驱散了一些盘踞心头的寒意。他猛地坐起身，掀开薄被。

双腿光洁，皮肤完好，没有任何异物留下的痕迹。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那一切绝非幻觉。幻觉。小腿上似乎还残留着那种令人作呕的冰凉粘腻感。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自己的双脚上。

十根脚趾，安静地蜷缩着。在灯下，它们的颜色显得有些不有些不正常的苍白，近乎半透明，能隐约看到底下青色的血管。指尖……似乎比以前更尖锐了些，透着一种玉石般的、非人的光泽。

这是三个月三个月前那场“削足仪式”留下的“馈赠”。

他还记得那个雨夜，破败古庙里摇曳的烛火，空气里弥漫着的陈旧香料和某种生物腐败混合的怪味。那个自称“守契人”的老妪，脸上褶皱深得能夹死苍蝇，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盯着他时，像是在评估一件货物的价值。

“欲承其名，必受其形。”她的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朽木，“十二生肖之位，乃天地灵枢，非血肉凡血肉凡胎可轻易承载。汝需以‘足趾之精’，换取一席之地。”

彼时，陈默正处于人生的最低谷。创业失败，负债累累，相恋多年的女友弃他而去，整个世界仿佛都对他关上了大门。这神秘的“生肖替补”机会”机会，是他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要能摆脱眼前的泥沼，付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愿意。

他甚至没怎么犹豫，就躺上了躺上了那张冰冷的石台。没有麻醉，老妪用一把用一把造型古怪、布满铜绿的匕首，在他每只脚的第五根脚趾上，各剜下极小的一块肉。剧痛袭来，他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咸涩的血腥味。奇怪的是，伤口几乎没有流血，只是迅速凝结，留下两个米粒大小的、颜色比周围皮肤深沉的疤痕。

仪式完成后，老妪将那两小块血肉投入香炉，一股诡异的青烟升起，盘旋，最终消散。她递给陈默一张暗金色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一个扭曲的、他从未见过的符号。

“贴身戴着。它能助你初步融合‘趾灵’。记住，子时阴气最盛，谨守心神，勿惊勿动。”

离开古庙后，命运果然开始逆转。一笔意想不到的投资从天而降，公司起死回生；人际网络莫名其妙变得顺畅无比，贵人相助接踵而至踵而至；甚至连前女友都回头找他，眼神里带着懊悔和讨好……他如愿以偿，挤进了那个象征着权势与富贵的“十二生肖”圈子，尽管只是末尾的“替补”，但也足够让他享受到前所未有的风光。

他开始出入顶级会所，和周遭那些或是天生贵胄、或是凭借自身能力早早占据高位的“生肖正选”们谈笑风生。龙先生的威严，虎爷的霸气，蛇夫人的妩媚……他们是一个隐秘而强大的阶层，掌控着这座城市乃至更广阔地域的无形资源。陈默小心翼翼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既兴奋于跻身其中，又时刻感到一种格格不入的自卑与警惕。

最初的异样发生在一个月前。同样是子时左右，他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右脚的小趾轻微地抽搐了一下，当时并未在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抽搐”变得越来越频繁，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从无意识的颤动，渐渐变成了有规律的……蜷伸。就像婴儿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抓握。

他把这一切归咎于手术后遗症或者神经衰弱，加倍服用安神补脑的营养品，甚至偷偷去看了心理医生。但毫无用处。

直到今晚。直到那清晰的、成群结队般的爬行感，沿着他的腿一路上行。

陈默喘着粗气，目光死死钉在那十根看似安静的脚趾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响声。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去触摸一下那变得陌生的脚趾——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左脚大拇趾的刹那！

那只脚趾，毫无征兆地向上猛地一翘！

动作快得带起一道残影，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力量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