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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上班突然上班会感到恐惧

别怕，我们都是你

第一天入职新公司，我被分配到一个永远拉着百叶窗的角落工位，

邻座同事脸色苍白却挂着固定弧度的微笑，

他悄声说：“三年前我也像你一样害怕重新工作，”

“但现在我已经习惯了——因为我们公司没有活人员工，所有同事都是生前因职场压力猝死的幽灵，”

“而你是我们等了这么久，唯一能看见并与我们交谈的活人……”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咚咚咚，一声声砸在耳膜上，和电梯平稳上升的嗡鸣杂糅在一起。林薇死死攥着双肩包的背带，指甲陷进掌心进掌心，留下几道深痕。她盯着跳动的红色数字，7…8…9……每一层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多久了？整整三年。三年的空白，像是人生被硬生生剜去一块。曾经游刃有余的职场节奏，早已被日复一日的煎药、陪护、以及最终的死寂消磨得一干二净。母亲去世后，存款数字也见了底，逼得她不得不重新把自己塞进这陌生的套子里。

“叮——”

十七楼到了。金属门滑开，一股混合着打印机油墨、某种廉价空气清新剂，还有一丝若有若无……陈旧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林薇深吸一口气，迈了出去。“启创科技”，logo是冰冷的银灰色线条，嵌在前台背景墙上。

前台是个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孩，正低头戳着手机，眼皮都没抬一下。“办入职？”声音也带着机械的质感。

“是，我叫林薇。”

女孩随手从台下抽出一张表格和一张门禁卡，“往里走，右转到底，行政部找王姐。”流程快得像按了快捷键。

林薇接过那张薄薄的卡片，冰凉的触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她依言往里走。办公区很大，一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灰白色隔断，像一片整齐的墓碑。日光灯管发出均匀惨白的光，照亮着每一个方寸之地。奇怪的是，很安静，敲击键盘击键盘的声音稀疏拉拢，交谈声近乎于无，只有空调系统低沉的呼吸，盘踞在整个空间上方。

她的工位在靠里的一个角落。更奇怪的是，这个位置的百叶窗被完全被完全拉了下来，严丝合缝，将外面世界的天光彻底隔绝。光线在这里陡然黯淡，只有桌面上方一盏小小的节能灯投下昏黄的光晕，像个孤岛。

邻座有人。

那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熨帖的白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正对着电脑屏幕，手指偶尔在键盘上敲一下。感觉到林薇靠近，他缓缓转过头。

脸色是一种不太正常的苍白，缺乏血色的那种，像是久不见阳光。但他嘴角却向上弯起一个非常标准的弧度，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完美得如同得如同雕刻。只是那双眼睛，漆黑，沉静，看不到丝毫笑意，甚至没什么波澜。

“新来的？”他的声音不高，语速平缓，带着一种奇异的质感。

林薇心里咯噔一下，勉强挤出一个笑：“嗯，你好，我叫林薇。”

“赵伟。”他。”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即又补充道，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几乎成了气音，“别紧张。”

这话来得突兀。林薇确实紧张，手心一直在冒汗，但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赵伟那双过于沉静的眼睛似乎看穿了她。“刚开始都这样。”他慢慢地说，每个字都清晰无比，“我记得我第一天来的时候，也是……很害怕。”

害怕？这个词用得如此直接，让林薇有些不适。她扯了扯嘴角，没接话。

赵伟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那个固定的微笑依然焊在嘴角。“那是三年前了。”他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害怕重新工作，害怕接触人，害怕一切……跟现在的你一模一样。”

三年？林薇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毫无褶皱的衬衫和干净整洁的桌面，这状态可不像混了三年的老年的老油条。

他似乎并不期待她的回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某种致命的重量：“不过现在，早就习惯了。”他微微停顿了一下了一下，漆黑的眼珠转向办公区的方向，扫过那些静那些静默工作的背影。

“因为这里……”

他的头转回来，那个标准的微笑纹丝不动，只有嘴唇极轻微地开合。

“……没有活人员工。”

林薇眨了眨眼，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过度紧张出现了幻听。什么？

赵伟的声音继续钻入她的入她的耳朵，冰冷，平稳：“我们所有人，这里的每一个人，”他极其细微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前后左右那些隔间，“都是死后被招聘进来的。”

死……后？

荒谬感排山倒海般涌来，林薇几乎要失笑。这是什么新型的下马威？恶作剧？

但赵伟的表情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他甚至往前倾了倾身，那股若有若无的陈腐气息似乎浓了一点。“猝死。各种各样的职场压力导致的。”他一字一顿，“加班，应酬，KPI，办公室政治……总之，死了。然后，收到了这里的录用通知。”

林薇感觉自己后背的寒毛竖了起来。空调的温度是不是调得太低了？

“你是这么久以来……”赵伟看着她，那双黑洞般的眼睛里，第一次映出了她惊疑不定的脸，“第一个，能看到我们，并且……能和我们说话的活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血液冲上头顶，又在瞬间褪去，留下冰冷的麻木。林薇张了张嘴，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猛地扭头，看向离她最近的一个隔断。

一个微胖的男人正端着茶杯站起来，走向饮水机。他的动作看起来很正常，但林薇此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