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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集落的故事

赎罪集市

部落每年举办“忏悔节”，

所有人必须公开一件自己从未告诉过他人的秘密，

否则将遭受神明诅咒；

然而今年节日上长老率先坦白：

“所谓诅咒是我编造的，只为让大家在恐惧中吐露隐私供我掌控。”

话音未落，一位外乡人微笑起身：

起身：

“谢谢你的坦诚——现在作为真正的‘神使’，我可以开始执行迟来的天罚了。”

石村的“忏悔“忏悔节”总在秋收后的第一个满月夜举行。篝火在村落中央的空地上燃得极旺，噼啪作响，贪婪舔舐着墨蓝色的夜空。火光跳跃，在一张张紧绷的、被山风与劳作刻下痕迹的脸上投下摇曳不定的光影，阴影深重时如同面具。空气里弥漫里弥漫着烤谷物和某种无形压力的味道，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人们围坐成圈，沉默，沉默像湿冷的毯子裹住每一个人。只有火焰的爆裂声和远处山林模糊的呜咽。没有欢庆的歌舞，没有丰盛的宴席，唯有中央那根黝黑的、刻满奇异纹路的古老石柱矗立着，它是这个仪式的核心，也是恐惧的源头。据说，很久以前，当村子的先祖们在此地扎根，便与守护此方的神灵立下契约：每年此时，以绝对的坦诚换取来年的风调雨顺。违背者，将被无形的诅咒缠绕，厄运临头。

乌恩长老站在石柱旁，他的脊背依然背依然挺直，灰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的皱纹像是用刻刀精心刀精心雕琢过的，每一道都诉说着权威与岁月的重量。他双手虚按，示意安静，尽管本就无人喧哗。

“又到了向神灵敞开心扉的时刻。”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金石般的质感，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记住，隐瞒即是亵渎。真话，方能洗涤灵魂，换取安宁。”

人群微不可察地骚动了一下。女人们攥人们攥紧了围裙边缘，男人们盯着自己粗糙的鞋尖。孩子们被这气氛感染，睁大了眼睛，偎在父母身边，不敢出声。

第一个被点到名的是铁匠巴图。这个壮硕如山的汉子此刻面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他踉跄走到圈子中央，对着石柱和众人，众人，深深垂下头。

“我……我偷看了邻村阿古拉的女人洗澡，”他声音粗嘎，带着耻辱的颤音，“音，“就在上月，在小河湾那边……不止一次。”人群中响起几声压抑的抽气，阿古拉是他的好友。巴图的妻子捂住脸，肩膀剧烈抖动起来。起来。他说完，像被抽掉了骨头，几乎瘫软下去，下去，被旁边的人搀扶着回到座位。每年，他都因新的“罪状”而萎靡数月。

接着是年轻姑娘其木格。她纤细的身子抖得像风中落叶。“我……我偷偷把母亲留下的银镯子……拿去换了城里的胭脂。”她泣不成声，“我对阿爸说是弄丢了……”她的父亲，一个老实巴交的牧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仪式缓慢而沉重地进行着。有人承认在交易中缺斤短两，有人坦白心底对亲友的嫉妒怨恨，有人说出了多年前无人知晓的小偷小摸……每一个秘密的公之于众，都像是在紧绷的空气中撕开一道口子，释放出羞耻、悔恨、还有一丝诡异的轻松，但随即又被更深的communalanxiety（集体焦虑）所取代。篝火燃烧着，映照着这一场年复一年的、公开的灵魂刑讯。乌恩长老静静听着，目光深邃，偶尔点头，仿佛在确认什么，记录什么。他看到猎户坦白了去年谎报猎物数量私藏毛皮，看到邻看到邻家妇人承认了在她丈夫重病时心中一闪而逝的解脱念头……很好，这些碎片，拼凑起来，便是他掌控这片土地与人心的图景。

夜深了，月亮升到头顶，清冷的光辉与炽热的火光交织。大部分人都已完成了他们的“忏悔”，精疲力尽地坐在原地，等待着仪式的结束。就在这时，乌恩长老向前迈了一步，走到了火光最盛处。

他没有像往年一样直接宣布结束。他环视众人，脸上是一种奇异的、混合着疲惫与某种决然的表情的表情。

“乡亲们，”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你们都很诚实。或者说，都很畏惧。”

人们抬起头，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几十年了，”乌恩的目光的目光似乎穿过了人群，投向遥远的过去，“我看着你们，也听着你们内心最阴暗的角落。年复一年。”

他停顿了一下，空地上的寂静达到了顶点，连火焰都仿佛停止了跳动。

“现在，在我生命或许即将走向终点的时刻，”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们一个真相。一个关于‘忏悔节’，关于那个‘诅咒’的真相。”

不安的低语如涟漪般散开。什么意思？

乌恩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身躯，仿佛要承担某种重量。“所谓的神灵诅咒，”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清晰无比，“是我编造的。”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一切。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们敬畏了几十年的长老。

“没有什么契约，也没有什么会因沉默而降下的灾祸。”乌恩继续说道，语气平静得可怕，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实，“那只是我的祖父想出来的办法，为了让族人彼此监视，让秘密不再是秘密。而我，继承了它。”

他摊开双手，掌心向上，似乎在展示他的“杰作”。“看看你们！因为恐惧，你们把最不堪的自己摊开在我面前。我知道巴图的淫邪，知道其木格的虚荣，知道谁私藏了财物，谁知道谁包藏祸心……这一切，让我能够预判冲突，平息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