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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的职中生活

以缺德服人

新生报到第一天，我就被校园女神当众羞辱。

她嘲笑我穿着土气，不配与她同班。

全班哄笑时，我默默打开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校长，这次优秀学生干部的名单...您看加上小女的名字...”

“主任放心，不过那个教育拨款的事...”

礼堂突然寂静无声。

第二天，女神在全校面前痛哭流涕求我删除视频。

而我只是微笑着看向主席台上新挂的横幅：

“共建清廉校园，从你我做起。”

九月初，热浪还没完全褪去那股子死缠烂打的黏打的黏腻劲儿。阳光明晃晃地砸在“市职业技术学校”那几个镀金大字上，反着刺眼的光。校门口车水马龙，各种价位的私家车塞满了通道，引擎声、鸣笛声、家长不放心的叮嘱声、新生拖着行李箱轮子碾过地面的咕噜声，混成一片嘈杂的交响乐。

林薇就是从这片混沌里杀出来的焦点。她斜靠在一辆线条流畅的白色轿车门边，太阳镜推到了额头上，露出一张精致得挑不出毛病的脸。身上是最新款式的某奢侈品牌连衣裙，裙摆恰到摆恰到好处地停在膝盖上方，脚上一双限量版运动鞋，一尘不染。她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懒洋洋地扫过周围那些或羡慕或嫉妒的脸庞，像女王巡视自己的领地。

忽然，那目光顿住了，落在不远处一个正费力拖着沉重旧行李箱的身影上。是我，陈默。我的箱子还是好几年前的款式，边角有些磨损，轮子大概也不太好使太好使，发出一种沉闷又固执的“咯噔”声，跟我身上那件洗得颜色都有些发白的普通T恤和略显和略显宽松的牛仔裤倒是很配。

林薇好看的眉毛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那笑意深了些，却没什么温度。她朝我这边扬了扬下巴，声音不高，但在周遭背景音的衬托下，清晰得可怕：“喂，那位同学。”

周围不少人的视线顺着她的指引，“唰”地一下地一下聚焦到我身上。那感觉，像是无数根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过来。

我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她。

林薇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的挑剔毫不掩饰，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关切”：“你这是…走错地方了吧？隔壁那条街往后走两个路口，有个劳务市场，招搬砖工的牌子立得老大，那儿可能更适合你这种…气质。”她顿了顿，仿佛在斟酌在斟酌用词，然后轻轻笑了一声，补充道，“我们这可是学技术的地方，门槛再低，也不是什么收容所都往里进的。”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水面，溅起一片压抑的低笑声。有几个显然是跟她相熟的男生，笑得格外夸张，前仰后合。没人站出来说话。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认同感，好像我这种格格不入的穷酸样子，活该被钉在耻辱柱上供人取乐。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血液呼呼地往头上涌。但我只是抿了抿嘴唇，手指用力攥紧了冰凉的手机外壳，指节有些泛白。我没有看她，也没有看那些哄笑的人，目光垂下去，盯着地面上一道细微的裂缝，像是在研究它的走向。

短暂的混乱和入学手续后，所有新生被集中到学校的多功能礼堂，参加开学典礼暨开学第一课。礼堂里冷气开得很足，驱散了外面的闷热，也让人群安静了不少。领导们在主席台上一字排开，西装革履，面容严肃。

轮到学生代表发言了。林薇步履轻盈地走上台，站在演讲席后。聚光灯打光灯打在她身上，那张漂亮的脸蛋更显得光彩照人。她接过话筒，姿态优雅，声音通过音响设备传遍礼堂的每个角落，清脆，自信，带着一种公式化的激昂。

“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她的演讲稿写得花团锦簇，无非是拥抱未来、努力学习技能、感恩学校之类的话。台下不少人听得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我站了起来。我的座位不算靠前，但起身的动作在一片坐着的听众里还是很显眼。我手里拿着手机，一步步朝着舞台侧方走去，那里有连接着音响的备用接线设备。维持秩序的老师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我要做什么。

林薇的演讲的演讲停顿了一瞬，她显然也看到了我，眉头再次皱起，眼神，眼神里闪过一丝被打断的不悦和警惕，但她很快调整好表情，试图继续：“我们要树立远大的理想……”

我已经走到了音响设备旁，在一个负责老师出声阻止之前，动作麻利地将一根音频线插进了自己手机的耳机孔。然后，我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台上的林薇，也扫过台下渐渐开始骚动的人群。

“林薇同学的理想，”我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因为贴着话筒，同样清晰地传开了，“听起来确实很远大。”

说完，我按下了手机屏幕上的播放键。

一阵轻微的电流噪音后，音箱里传出一个略带谄媚的中年女声，语速有点快：

“……王校长，这次市级优秀学生干部和奖学金的最终名单……您看，是不是能再加上小女林薇的名字？这孩子啊，暑假可是下了苦功，自觉性没得说，就想着能给学校争光呢……”

紧接着，是一个沉稳的、刻意压低了些的男声，带着点拿腔拿调的官威：

“嗯，林主任啊，你的意思我明白。林薇同学嘛，整体表现还是不错的，有培养潜力……不过嘛，这个事情操作起来，也需要综合考虑。你看，上次局里开会提到的那笔关于咱们学校实训基地升级的教育专项拨款，这审批流程，是不是也能适当加快一点步伐？咱们学校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