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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毕业生在大学毕业典礼上的精彩发言

尊敬的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

此刻站在这里，我攥着毕业典礼的流程单，指腹摩挲着烫金的2024届字样，忽然想起四年前报道那天，我也是这样攥着新生手册，在宿舍楼下被晒得发晕。那时候总觉得毕业是个模糊的词，像图书馆顶层未拆封的大部头，总想着等有空了再读；此刻才惊觉，我们已经翻完了最鲜活的章节，要合上书页去写下新的故事了。

记得报道那天，父亲把装满被褥的蛇皮袋往我手里一塞，说自己搬上去，可转身就偷偷跟在我后边，看我在六楼楼梯口歇了三次，才假装路过帮我提最后一段。宿管阿姨递来钥匙时，特意指了指阳台角落：那根晾衣杆是前届毕业生留的，用了七年还没断，你们接着用。后来我们才知道，这根杆子真的串起了四届人的记忆——有人用它晾过考研笔记，有人挂过实习工牌，还有人晾过社团招新的横幅。去年冬天我收衣服时，杆子上还粘着半片干枯的蓝花楹，不知道是哪个学妹落的，却让我在寒风里站了很久。

大一时总在找正确的路。我跟着导航绕遍校园，却在第三食堂的转角迷了路——现在想来，那大概是大学给我的第一个隐喻：有些路，没有导航反而走得更踏实。记得第一次上《传播学研究方法》，王老师让我们用深度访谈完成作业，我硬着头皮敲开心理咨询室的门，打算采访值班的学姐。结果我们从如何设计问题聊到高三那年的崩溃时刻，聊到她抽屉里藏着的、被导师退回的第十版论文。那天下着雨，我们坐在飘窗上，看着雨水在玻璃上画出歪歪扭扭的地图，忽然明白：所谓学术训练，从来不是照本宣科的模板，而是学会在真实的对话里，触摸人心的褶皱。

大二的实习经历像面镜子，照出了课堂与现实的距离。我在广告公司做策划，熬了三个通宵写的方案被客户一句不够有网感否掉。那天我蹲在公司楼下的便利店吃关东煮，汤勺碰着塑料碗叮当响，手机突然弹出专业课群的消息——李老师发了段语音：今天上课讲到受众本位，突然想起你们，实习时遇到的那些甲方爸爸，何尝不是最鲜活的受众样本？把委屈写进备忘录，下周课上我们一起拆解。后来我带着客户的修改意见回课堂，李老师用红笔在我的方案上画了二十七个问号，又用蓝笔在空白处写：被否定不是终点，是终于有机会验证——你是否真的理解对方的需求。那天晚上我重写方案，忽然发现自己不再害怕修改，反而享受这种在碰撞中逼近真相的过程。

大三的实验室时光，是我离理想中的自己最近的日子。我们小组做乡村儿童阅读推广项目，为了设计出适合山区小学的流动书箱，在图书馆查了上百份调研报告，又坐七个小时大巴去湘西的小学实地调研。记得在保靖县的村小，孩子们围着我们的样书箱转，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指着箱盖上的卡通图案问：姐姐，这个兔子是会讲故事的吗？我们面面相觑，带队的张教授蹲下来，说：它不会说话，但箱子里的书会。你要是能给我讲讲你最喜欢的故事，我就让兔子给你盖个小红章。那天下午，我们听孩子们讲了二十三个故事——有关于奶奶的银镯，有关于山上的野栗子，还有关于去年冬天教室生炉子时，被烤焦的语文课本。回校后我们重新设计书箱，把箱门改成可折叠的小讲台，在侧面加了放蜡笔的格子。当第一批书箱运到村里时，张教授给我们发消息：孩子们说，现在书箱是会讲故事的兔子。那一刻我忽然懂了，所谓专业能力，从来不是实验室里的完美模型，而是学会弯下腰，去听那些没有被数据统计到的声音。

大四的关键词是告别，却也藏着最珍贵的重逢。论文答辩那天，我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坐着本科导师、跨专业选修过的老师，甚至还有大一教我们公共课的老教授。答辩主席问：你的研究创新点是什么？我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心理咨询室的那个雨天，想起在广告公司楼下吃关东煮的夜晚，想起湘西村小里孩子们的故事。我说：或许不是方法上的创新，而是终于学会用更柔软的方式，去连接理论与现实。台下响起掌声，我看见导师偷偷抹了下眼角——后来她告诉我，那是因为我的论文致谢里写：感谢所有被我打扰过的人，是你们的耐心，让我从完成任务的学生，变成了想要理解的研究者。

这四年，我们在二教的走廊背过单词，在图书馆B1的讨论室熬过通宵，在田径场的看台上分享过秘密，也在毕业季的深夜，抱着整理了半宿的行李，和室友坐在地板上吃最后一盒小龙虾。我记得阿琳为了追早八课，穿着拖鞋从六楼冲下来，结果在一楼台阶上摔了个屁股蹲，我们笑到眼泪都出来，却在她揉着腿说没事时，突然红了眼眶；记得阿凯为了准备创业比赛，在实验室搭了个行军床，有天凌晨三点我去取东西，看见他趴在桌上睡着了，电脑屏幕还亮着，文档标题是第37版商业计划书；记得每次考试周，食堂阿姨都会多熬一锅绿豆汤，在窗口贴手写的便利贴：孩子们慢慢来，汤管够；记得保安大叔在门禁系统升级那天，守着宿舍门手动登记，一边翻本子一边念叨：小张今天又熬夜了吧？眼睛红得像兔子；更记得每次遇到困惑时，辅导员办公室的门永远开着，桌上永远摆着洗好的苹果，她总说：急什么，坐下来慢慢说。

现在我们要毕业了。有人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