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本位” 理论与汉语的能指投射原则.pdfVIP

语言教学与研究 2001 年第 6 期 “字本位”理论与汉语的能指投射原则 孟 　 华 ( ) 提要 　字本位理论的主要含义是 :具有意指性 非线性 单位性质的字 ,处于汉语语法结构 的核心地位 , 以此为基础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汉语语义语法 。本文在“字本位”的基础上提出了 能指投射原则 :在非线性意指关系的两个相关单位如能指与所指 、形式与内容中 ,能指 、形式的 结构性质决定了所指 、内容的结构性质 ,所指结构是能指结构的投射 。汉语的能指投射原则是 汉语的一个重要的区别性特征 ,这里展现了一个非常广阔的研究领域 。 关键词 　字本位 ;意指关系 ;结构关系 ;能指投射原则 ;所指投射原则 一 　“字本位”理论概说 徐通锵先生近十年来发表了系列有关“字本位”语法理论的论文 ,其主要观点是汉语的字 是汉语语法结构中的基础单位 。有些学者认为这里的“字”大致上相当于汉语的语素 。但徐通 锵区别了两者 :“语素只是语言表达系统的一种结构单位 ,虽然它与内容系统有联系 ,但研究的 ( 时候不必涉及内容 , 以便有效地说明‘语素由音位组合构成’的原理和语言结构的二层性”徐 通锵 1998a) 。徐认为这种观点来自于结构语言学 : “语言的结构可以分为表达和内容两个方 ( ) 面 ,语言学只研究表达的方面 。语言的表达系统是一种线性结构 ……”同上 也就是说 ,语素 代表了一种线性结构单位 ,认为“字”是语素 ,其实是一种结构语言学观点 。 徐通锵先生根据临摹理论认为语言是现实的编码体系 ,它的本质是一种非线性结构 。这 里线性和非线性就成了认识汉语性质的两个关键立场 :线性涉及的是纯语言的结构形式关系 , 非线性涉及的是语言与现实的意指关系 。如句法中的各个成分之间是结构关系 ,语言单位的 音义结合关系则属于意指结构 。因此 ,着眼于非线性的意指关系 ,必然考察的是语言单位的意 指性质而不是结构性质 :“语言非线性结构性质的基础是音义结合的统一体 ,它的各级结构单 ( ) 位都是音义结合的产物”徐通锵 1998a 。 ( 根据非线性的意指观分析语言的结构 ,其基本结构单位必须是意指性的语义单位 如汉语 ) 中的字 而不是线性的结构单位如语素 。 那么衡量意指性的基础结构单位的标准是什么 ? 徐通锵认为有三点 : “一 、现成的 ,拿来就能用 ;二 、离散的 ,很容易和它相邻的结构单位区别开来 ;三 、在语言社 团中具有心理现实性 ,即使是文盲 ,也能知道一句话中有几个结构单位 ,例如说汉语的人知道 ( ) 一个句子有几个字 ,说印欧语的人知道一个句子有几个词 。”徐通锵 1998a 这样 ,汉语的意指性或理据性的基础 ,就存在于字这一级符号中 , 因而字就成为汉语传统 研究的重点 。 66 拿意指单位的字和结构单位的词作比较 ,汉语和印欧语的语法结构存在着根本性的差异 : 汉语的字本位所决定的非线性或意指性的特点 ,使得汉语语法分析偏重于音义关系以及以此 为基础的语义结构分析 。而印欧语以词为本位的线性结构单位的特点 ,决定了它的研究偏重 于通过符号的组合来弄清楚语言的线性结构 ,整理出以“主语 - 谓语”结构为纲的词法和句法 。 ( ) 徐通锵 1998a 根据字本位理论提出的汉语语法研究的基本纲领是 : 1. 汉语系统的非线性性质 ; 2. 语义在非线性的汉语系统中的核心地位 ; 3. 语义是汉语语句生成的基础 。 汉字之所以是汉语基础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