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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蒙古族火崇拜习俗若干现象的探讨 娜仁格日勒 （内蒙古大学 外国语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21） 摘要：蒙古族关节礼①中火信仰的内容多种多样，并各自拥有不同的象征意义，具有象征家族、日常生活的延续与 中断以及通过火使物与物相互联结或分离等文化蕴涵，显示了火的超自然的神圣性、巫术性。 关键词：蒙古族；关节礼；火；象征意义 中图分类号码：C912[.55] 文献标识码：A 一、序 火对于人类文化的历史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火与人类的关系甚至被认为人类文化的历史是 火的历史。火的使用、语言以及工具的制造和使用是人类区别于动物的标志。然而，动物界不仅有 自己的语言，甚至还有地区差别。黑猩猩等一些动物也能制作并使用工具。但是，除了人类以外还 没有其他动物为了特定的目的而发明和使用火。火的获取和使用才是人类区别于动物的最为明确的 标志，是人类之所以能够成为人类的不可或缺的要素。 在人类与人类文化的历史中具有如此重大意义的火，不言而喻关系到各民族文化的各个领域。 蒙古族的文化习俗中也存在着与火相关的诸多仪礼和观念，本文就关节礼中的火及其文化象征进行 考察。 二、火与家族生活 作为家族生活首先必不可少的是遮风挡雨赖以寄身的“建筑”，然而只有“建筑”还不能成为住 所，另一个必需的条件是火。也就是说，最简单的家族生活由作为外部框架的“建筑”和在其内部 燃烧的火组成。进而，火还决定住所内的各种秩序。 蒙古族在搭制蒙古包时，帐内各种物品的布置首先从炉灶开始并围绕炉灶决定其位置[1]。不仅 如此，以炉灶为中心，家庭成员都有其大致固定的座位，表明在家中的地位。火（炉灶）不单纯是 加工食物、取暖的“物质”，还是联结家族的纽带，是家庭的象征。所以，维持家庭用火，避免火灭 的苦心与努力的背后，隐藏着比技术的实用的缘由更为深刻的象征意义。 首先看看住所（蒙古包）内以炉灶为中心的秩序。炉灶位于住所的中心，从包内面向南面炉灶 的右侧是男子的座位，与放牧狩猎相关的男子用品放置在右侧或挂在右侧的墙壁上[2]，左侧是女性 以及孩子的座位，同样，女性的衣物以及餐具等生活用品置于这一侧。客人也依男女分左右就座。 佛像等宗教信仰的崇拜物则安置在西北角。越贵重的客人，其座位越接近西北角的佛像的位置。饮 食的准备在属于女性的左侧进行。炉灶作为联结家族的纽带，最明显的或许是表现在以下的习俗上， 即在没有佛像等的居住内，就寝时头部向炉灶，脚伸向墙壁，形成以炉灶为中心的姿势[3]。 其次，以炉灶为轴心体现了男与女、右与左、圣与俗的对立与结合的关系。从空间分布看，炉 灶的右侧与男子相关联，也显示着宗教上的优越性，这里是禁止女性以及外人随意进入的神圣领域。 而左侧则属于与女性相关的空间，分娩以及食物的准备等，这些世俗的事项在这里进行。此外，刚 出生的家畜幼仔需要照顾时也在这一侧进行。 1 相对立的这些因素又通过炉灶相互融合，构成家族生活。正是炉灶构建着家族这个共同体生活 的中枢。各个家族的炉灶的火集结家族成员，从而对于外界又显示了排他性，使各个家族相互区别 和分离。不仅限于家族，在更广范围的社会关系上也是如此，蒙古人打猎等一起远出时，众人形成 一个临时的共同体，称之为 Gal neilekü [4]，可直译为火的结合，这是以火为纽带、统一行动共 同生活的临时共同体。这样，每个人平时拥有各自不同的家庭、不同的火，而现在火又将他们联结 起来形成一个共同体。如此火构建着社会性的结合与排他。 可见，炉灶据于居住的中心，作为生活用火，是其安宁、永存的保证。从社会功能看，火或炉 灶使家族结合，并规定了基于性别的男女分工[5]；又在多个层次上使人们结合形成共同体同时又与 其他共同体相区别[6]。 三、结婚仪式中的火与炉灶 因为炉灶是家族的象征，平时特别小心以避免炉灶的火熄灭。这也是至今仍然保持着婚礼从点 燃炉灶的火或者拜灶开始习俗的原因。以鄂尔多斯蒙古族为例，新娘来到新郎家首先进行的是叩拜 炉灶的仪式，由新郎陪伴，新娘向点燃火的炉灶叩拜九次，同时向炉灶中投进酒和脂肪用以祭祀， 并念诵祭火词，祝福新诞生的家庭繁荣昌盛[7]。这个祭火仪式中蕴含着以下的象征意义。 第一，新生活的开始。结婚仪式的火是新点燃的，表示新生活的开始。点燃新火以示新开端的 习俗广泛存在于世界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