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问题与命运：虎妞形象再认识.pdfVIP

性格～问题与命运：虎妞形象再认识 李城希 内容提要 对虎妞这一形象的认识一直存在着扭曲与忽略；负面评价；表面化；“重男轻 女”等问题，因此，有必要对这一形象展开全面深入的认识，特别是：一、北方、都市与京城： 虎妞性格的多重文化构成；二、晚婚与失身：虎妞的问题 三、悲剧结局与命运：虎妞之死。 这三个密切相关的问题共同构成了虎妞这一形象的全体，对这三个问题全面深入的认识 才能更好地理解虎妞这一形象。 早在 20世纪40年代就有人指出 ((骆驼祥子》 中的 识才能更好地理解虎妞这一重要形象。 人物 “写得最成功的，还该算到虎妞” ，现在更是有人 认为虎妞 “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最有光彩的女性形象” ， 一 北方、都市与京城： 不仅如此，虎妞还是中国现代文学中为数不多的重要市 民 虎妞性格的多重文化构成 女性形象。 但是，自五四以来启蒙与文化批判——后来演变成阶 虎妞的性格是这一形象的重要表现与重要构成因素， 级与道德批判并延续至今——这一重要却越来越单一的视 也是认识和理解这一形象的重要起点，但此前的认识不仅 角直接阻止人们对这一形象的全面认识，主要表现在 ：一、 有失全面，更未触及深层与核心问题 。虎妞的性格不仅仅 扭曲与忽略。当阶级斗争 占据历史舞 台与人们的心灵时， 是我们此前所注意到的言语与行为的直率与豪爽，而是在 虎妞这一复杂、生动、丰富的 “人”的形象被扭曲为 “阶 多重文化影响下的多重构成。作为女性，虎妞是：一、北万、 级”与 “道德”符号，认为 “剥削者的意识已经渗透于她 都市与京城文化环境中的女性；二、商人家庭与商业文化 的灵魂之 中” ，阶级批判取代理性认识，而当阶级斗争 环境中的女性 ；三、传统文化环境 中的女性。正是这三个 退出历史舞台时，人们对这一形象的认识不是忽略就是无 重要层面共同构成了虎妞性格的多样性与丰富性，对这三 所适从 ；二、负面评价。时至今 日，人们即便意识到 了 个方面的认识才是对虎妞的性格因而也是对这一形象的基 虎妞这一形象的重要性与丰富性 ，对其评价仍然呈负面，“虎 础性认识。 妞是个有缺点的女人” ，关注甚至歧视其先天的生理缺 (一)北方 都市与京城文化环境中的女性。虎妞性格 陷， “丑女”成为 “共识”；三、表面化。对虎妞形象的认 的形成与她所处生活环境，特别是首先与她所处的北方、都 识长期以来止于其性格的表层即言语和行为的直率与豪爽， 市与京城这三个不同性质与层次的生活与文化环境密切相 未能触及其深层与整体 ；四、 “重男轻女”。受思维方式局 关，这三者共同形成了虎妞性格多方面表现，其中最为突出 限特别是男性中心意识等因素影响，((骆驼祥子》中的人物 的就是她生『格的 “男性化”，具体表现在这样几个重要方面： 研究长期存在重祥子而轻虎妞这一现象，这不仅指关注的 首先是言语与行为的直率、豪爽 粗犷与倔犟。虎妞 程度 ，更指长期存在同情祥子的命运而轻视虎妞的人生悲 性格男性化的最明显表现是她言语与行为的直率、豪爽、 剧这一情感倾向。所有这些现象的存在实质上正是此前研 粗犷与执着、倔犟。“她对谁都是那么直爽”，无论是面对 究主体所处时代、思维能力与思维方式局限性的重要表现， 她的父亲、祥子还是车夫，都快人快语，不藏不掖；同时， 对这一形象的认识也因此存在明显的局限。 她的言语与行为还具有男性的粗犷，“她什么都和男人一样， 由此，有必要对虎妞这一形象展开全面深入 的认识， 连骂人也有男人的爽快，有时候更多一些花样”， “一向野 特别是：一、北方、都市与京城：虎妞性格的多重文化构成； 调无腔惯了”；再就是，她的性格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