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密还是专利？.pdfVIP

第 11卷第 1期 经 济 学 (季 刊) Vo1．11。No．1 2011年 1O月 ChinaEconomicQuarterly October，2011 机密还是专利? 寇宗来 周 敏 摘 要 在传统社会 中，为保护创新成果，人们通常只能将其 保 留为技术机密或他人无法共享的私有知识 ，这不但 降低 了创新效 率，也会增加技术 的失传风险。有识于此，本文将专利看做政府 向 创新者提供 的一种机密交换契约 ，并借此论证 了引入 “事后”专利 保护的合理性 ：人们为 了要获得排他性的专利保护 ，就必须将其私 有知识公开披露，而这消除了技术失传风险。但只有 当专利利润高 于商业机密利润时人们才会 申请专利，故专利保护会导致更大的垄 断扭 曲。社会最优专利期限就是在机密失传风险和垄断定价扭 曲之 间权衡的结果，只要存在技术失传风险，事后最优专利期限就必须 是正的。 关键词 机密，专利 ，泄密，失传 一 、 引 言 在传统社会 中，由于缺乏 以专利制度为代表 的现代知识产权制度 ，人们 只能借助商业或技术机密来保障创新成果的可 占有性 (appropriabmty)。顾名 思义 ，商业机密保护的有效性来 自于创新知识 的私密性，也就是说，要避免 技术泄露或被他人模仿 ，创新者就必须将创新知识保 留为他人无法或难 以共 享的私人知识 。而要实现这个 目的，最原始或许也最有效 的原则就是 “知道 的人越少越好”。或许正因如此，许多秘方、绝活都采取 了 “世代单传”、 “传 男不传女”、 “传长不传幼”的传承方式；为进 一步降低泄密的可能性，技术 机密又大多体现为 口授相传的 “隐含知识”(tacitknowledge)，而非公众易于 理解的 “编码知识” (codifiedknowledge) (CowanandForay，1997；Cowan， DavidandForay，2000；Foray，2006)。 复旦大学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研究中心。通信作者及地址：寇宗来，复旦大学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 济研究中心，200433；电话：(021E-mail：zlkou@fudan．edu．cn。本研究得到教育部基地重点 项 目(No．2007JJD790120)、上海市重点学科建设项 日(编号B101)、上海市浦江人才计划 以及复旦大学 “985工程”三期整体推进社会科学研究项 目的资助。作者特别感谢武汉大学代谦博士无私提供了技术 失传 的相关例子。作者也感谢匿名审稿人对初稿提出了富有建设性的修改意见。当然，和惯常一样，文 中存在的任何问题 由作者 自己负责。 116 经 济 学 (季 刊) 第 11卷 尽管上述传承方式可 以提高创新成果的可 占有性，但从社会角度看，却 会对技术进步造成两个相互关联 的不利影响。首先，根据 Arrow (1962)，发 明可以理解为知识的生产过程，其 中知识 “不仅仅是发 明活动 的产物，同时 也是发明的投入 品；在某种意义上，这是除发 明者智慧以外 的最重要 的投入 品”。由此看来 ，创新者可以共享的公共知识越多，其创新效率也将越高。但 是，一旦创新知识被保 留为私有知识，每个人都无法共享和使用他人 的创新 知识 ，进而只能在 自己的经验积累上进行创新活动，这就极大地限制了他们 的创新效率。 其次 ，这种与创新者 (或持有者)人身依 附的传承方式也导致创新知识 面临着 巨大的失传 (oblivion)风险。如果创新者突然谢世 ，其所掌握的各种 机密就有可能因为来不及传授而一并失传 了 (代谦和李唐，2010)。华佗和麻 沸散是人们熟知的一个例子。实际上，当人们惊 叹于各种考古珍品的精湛技 艺时，我们就不难想象， “麻沸散”只是众多失传 “秘方”、 “绝活”中的一个 著名例子而 已。从概念上讲，我们可以将失传技术分为两类：第一，人们知 道某种技术失传 了；第二，不但某种技术本身失传 了，甚至连该技术 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