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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瑞琦：理论视野中的舆论-9外交互动 理论视野中的舆论与外交互动 一 赵瑞琦 【内容摘要】 面对舆论与外交关系的现实纠结，自由主义者认为，缺少公众舆论的参与，任何 自我 称义的外交都无法真正代表最大多数公众的利益，所谓的国家利益最终必须体现在人民的利益上；现 实主义者认为，公众舆论无知冲动、缺乏理性 ，国务活动家应该不顾或者至少尽量减少公众舆论对外 交政策的干扰 。 【关键词】 舆论；外交；自由主义；现实主义 舆论是塑造政治观念、影响政治决策的重要力 然而 ，在国际社会无政府状态下，外交仍属神秘 量 ，它与影响外交政策制定的其他因素、贯彻政策的 的领域，其中充满权谋诡谲 ：欲取先予、欲擒故纵、 机制及为调整政策所使用的手段纠结在一起，对外交 欲贬先扬、以退为进、以柔制刚、以弱胜强、借力打 政策理念与实践形成推动或阻碍的作用。本文主要梳 力等掩藏本体彰显客体 以达到更大利益的做法。比 理总结西方思想界关于舆论与外交关系的研究成果， 如 ，根据军事科学院前副院长李际均的观点，在当前 以期从中找出一些具有普适价值的思辨成果 ，以洋为 多极的世界格局中，国家存亡的最大危险不是战争， 中用——尤其是考虑到公众舆论的共通性特点、欧洲 而是战略误导。李认为美国特别擅长此道 ，它就是运 近现代国际关系奠定了当今民族国家的组织和互动模 用战略误导促成了苏联的解体：华盛顿以各种方式欺 式 ，这点就尤为重要。 骗性地刺激苏联增加防务预算、使苏联国防费用达到 惊人的程度。美 国并不想部署 的 “战略防御计划” 一 、 舆论与外交关系的纠结 (即星球大战计划)是欺骗战略的主要 内容，这与其 无疑，国家在国际格局中的绝对权势和相对地位 他措施 ，包括支持波兰和阿富汗的反对派、压低石油 会影响国家外交政策 的方向性选择，但是，民众认 价格使苏联主要外汇收入降低等共同作用，加深了苏 知、价值判断、信仰理念等不断变化的观念性因素同 联的国内政治危机。1990年 ，华盛顿为了遏制伊拉 样能够影响外交政策的进程 ，亦即：国家的身份和利 克在海湾 日益上升的力量，又使用战略误导来对付萨 益不是预先给定的因素 ，而是在国家内部力量以及国 达姆。如一位美国作者所透露的那样，美国通过驻巴 家之间相互博弈 、平衡的结果 。 格达大使故意欺骗萨达姆，使他认为美国并不会在意 在此过程中，舆论与外交发生了联系与博弈。社 他的扩张行为，从而诱使萨达姆入侵科威特，成骑虎 会舆论是公众的言论和意见，是一定时期内人们共有 难下之势。通过考察和引用历史经验教训，李际均认 的思想和价值观念的具体体现。 为，“无意识地接受敌人的战略误导，会使一个国家 在 《新闻媒介与外交政策》一书中，美 国学者 被打败或解体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这种结果。”② 伯纳德 ·科恩认为 “公众舆论”是 “外交政策制定 的确 ，这种类似于俾斯麦调和甚至是玩弄欧洲五 者政治轨道之外的环境中能作用于外交政策的一种政 强——法、奥、俄 、意、英 的 “五球不落 ”游戏， 治力量，一种能推动、限制或者纠正决策行为的力 连继任者都不明白其 中奥妙、缺乏萧规曹随的耐心， 量”。在民众选举产生总统的国家和一些重视民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