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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美同盟的域外行动剖析 魏光启 内容提要：作为北约转型期间制定和实施的一种新型策略，域外行动是传统 同盟向复合同盟转变的基本趋势之一，它具有扩展性、综合性、复合性、进攻性及 逐渐完善性等特征，其根本作用是保持欧美同盟继续存在的生命力。围绕消除威 胁、保证安全及维护利益的欧美博弈，贯穿于域外行动的过程，而关于域外行动的 全球化与区域化之争，始终是影响同盟内聚力的焦点问题。当无法通过欧美同盟 机制实现既定 目标时，一些盟国转而构建 自愿联盟，这种现象不仅弱化了欧美同 盟的作用，也加深了成员国间的罅隙。 关键词：域外行动 欧美同盟 自愿联盟 内聚力 导 言 冷战后，同盟形态大体上发生了一次 “飞跃”，即从传统同盟①向复合同盟② 转变。在这一转变过程中，域外行动成为同盟复合态势的主要驱动力之一。而 在当今的同盟形态中，相对于加拿大、澳大利亚、南非等国参与构建的同盟体系， 欧美同盟更为典型。一方面源于欧美同盟 自二战结束以来所产生的广泛影响 力；另一方面，该组织是迄今为止各项建设最为全面、内部互动最为复杂的同盟 ① 学界提及的 “同盟”，大多数指的是 “传统同盟”。笔者认为，“传统同盟”指的是两国或多国在一 定时限内借助军事手段预防和消除共同的外部威胁而形成的缔约关系，该项结盟需要以相互承诺的正式 文本为基础 ，一旦外部威胁消失，同盟随即解体。 ② 笔者认为，复合同盟作为传统同盟延续的高级阶段，是一种不断整合和拓展的同盟态势。它相 对弱化了传统同盟的核心命题，相应增加了同盟延续的其他元素，这些因素的综合互动使得传统同盟在 各个层面显现出动态的复合特征，包括多领域、多行为体、多职能、多方式等。复合同盟将传统同盟的标 准内涵与外延拉伸和拓展 ，即从纯军事手段和传统安全领域延展至非军事手段和非传统安全领域，从一 致对外演变为内外兼顾 ，由单位一结构间的简单互动提升到复杂互动水平。 78 欧洲研究 2011年第6期 体系。从同盟 内部的关系来看，欧美同盟的主要大国(英、法、德、美等国)是当 今世界几乎所有最重要的国际事务的参加者和驱动者，它们的合作与纷争往往 左右着某些重大国际事件的走势，其影响力度是加拿大等其他一些西方国家无 法比拟的。因此，系统梳理欧美同盟域外行动的基本脉络，具有较强的时代意 义。 域外行动是同盟职能嬗变过程中涌现出来的一个维度。尽管不能草率地断 定域外行动是所有同盟都必然面临的现实实践，但是域外行动对于检视同盟的 发展趋势及同盟的内聚力无疑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域外行动的基本涵义 同盟是国际政治领域常见的一种现象。根据现实主义的观点，同盟是以集 体防卫和国家安全为核心的国家间组织，消除同盟成员国面临的直接威胁或潜 在威胁是最重要的目标之一。①冷战期间的北约扮演了这种角色，通过防止和 消除来 自苏联及华约集团的威胁或潜在威胁，捍卫了西欧及北美盟国的独立、主 权、领土完整等。基于传统同盟的基本性质，可以粗略地认为，外部威胁的消失 意味着同盟使命的终结。②但在华约解体后，北约非但没有寿终正寝，反而扩大 了职责和防区的范围。这一现象超越了单纯以现实主义为基础的传统同盟理论 的解释空间，由此进人了同盟理论的新阶段。 从表象上看，北约转型具有以下特征：一是战略观念更新；二是防御空间扩展； 三是内外职能兼顾；四是实施方式多样。上述转型特征充分显示了北约演变的复 合性特征。虽然军事同盟的性质没有发生根本变化，但是北约在结构一单元、物质 一 观念、内外防区、传统安全与非传统安全以及军事和民事手段上都与以往有所不 同。因此，复合同盟理论有助于人们更好地认识北约的新变化。笔者认为，同盟在 ① 现实主义理论对于威胁与同盟关系的论述颇为典型。沃尔夫斯认为，抵御特定国家或国家集团 的实际或潜在威胁，是国家结盟(集体防卫)的主要原因。沃尔特则明确指出，国家结盟主要是为了制衡 威胁。参见AmoldWolfersed．，AllianceP0z inthec0fdWar(SecondEdition)，Baltimore：JohnHop— kinsPress，1959，P．51；[美]斯蒂芬 ·沃尔特：《联盟的起源》，周否启译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 版，第 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