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比较·反思——阿尔都塞与拉克劳思想体系之比较.pdfVIP

48 · 国外马克思主义 · 断裂 ·比较 ·反思 — — 阿尔都塞与拉克劳思想体系之比较 孔 明安 (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 北京 100732) [中图分类号]B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8862I2009)1l一0048—07 一 般认为，法国哲学家阿尔都塞 (L．Ahhusser)是 l9世纪60—7O年代结构主义马克思主义的代 表 ；而 E．拉克劳 (E．Laclau)则是当今西方后马克思主义的代表。他们二人分别代表 了西方马克思主 义发展历史上不同的思想体系及其思想观点。当然，不可否认，他们二人思想之间也存在着密切联系； 尤其是以拉克劳、墨菲为代表的后马克思主义直接继承了阿尔都塞的某些思想。那么，拉克劳、墨菲究 竟是如何继承阿尔都塞的结构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观点呢?或者说，在阿尔都塞的结构主义的马克思主义 与拉克劳、墨菲为代表的后马克思主义之问存在着怎样的异同。为此，本文将围绕着上述诸问题展开论 述。为了分析的方便，本文首先论及拉克劳有关后马克思主义的体系特征，然后再简单地谈一下阿尔都 塞的结构主义马克思主义观，最后我们将在此基础上对他们二人的思想异同做一简单的分析。 一 无对抗的矛盾与无矛盾的对抗 以拉克劳、墨菲为代表的后马克思主义的一个最大特征就是他们运用德里达的结构主义方法来分析 马克思主义，从而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后马克思主义理论 。这一理论直接继承了葛兰西的领导权 (hegem． ony)思想，并试图在 20世纪 80年代之后的后现代主义思潮 的基础上推 出其后马克思主义的领导权 (霸权)理论。这一理论的核心 旨在颠覆历史唯物主义有关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的论述，将政治领 导权 (霸权)置于无可置疑的核心地位。这一思想的发展脉络在 《领导权与社会主义策略》 中已臻至 成形，但系统的论述却是由拉克劳在 《我们时代革命的新反思》中系统地展开的。在那里，拉克劳运 用 “矛盾或断裂”论的观点展开 l『对马克思主义发展历史的分析。 首先，拉克劳认为，马克思的思想发展 中存在着两个相互矛盾的思想体系。具体而言，这一矛盾表 现为马克思有关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论述与马克思有关阶级斗争理论的论述的冲突。在 《我们时代革 命的新反思》中，拉克劳引用了马克思 1857—1858年写的 《(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 (以下简称 《导言》)中一段著名的关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论述。马克思在那里指出，当 “社会的物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便同它们一直在其中运动的现存生产关系或财产关系 (这只是生 产关系的法律术语)发生矛盾。于是这些关系便 由生产力的发展形式变成生产力的桎梏 。那时社会革 命的时代就到来了。随着经济基础的变更，全部庞大的上层建筑也或慢或快地发生变革。在考察这些变 革时，必须时刻把下面两者区分开来：一种是生产的经济条件方面所发生的物质的、可以用 自然科学的 精确性决定的革命，一种是人们借以意识到这个冲突并力求把它克服的那些法律的、政治的、宗教的、 艺术的或哲学的、简言之，意识形态的形式。正如人们判断一个人不能以他对 自己的看法为根据 ，同 样，判断这样一个变革时代，人们也不能以它的意识为根据；相反，这个意识必须从物质生活的矛盾 断裂 ·比较 ·反思 49 中，从社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现存冲突中去解释。”】这就是马克思有关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著名论述。 针对马克思的这一著名论断，拉克劳认为，马克思在 1857—1858年 《(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 中的这段话与马克思在 1848年 《共产党宣言》中有关阶级斗争的论断发生了尖锐的冲突。他说： “如 果我们把这段话 (注：指马克思 《导言》中的论述)同另一本著名的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 《共产党宣 言》 中的一段 内容相比较，就会发现二者之间的巨大差异。 《共产党宣言》宣称 迄‘今为止，一切社会 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而在 《(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中，阶级斗争则完全消失了。在最终 的决定层次上，历史的解释完全是建立在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矛盾冲突之上 。”¨2针对着马克思在 这两个不同时期并不完全相同的表述，拉克劳不仅发问到： “这两种解释在逻辑上是如何关联呢?——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