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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大作品”无 “大作家的当代文学 张晓峰 1978年到现在 ，“新时期文学”已经发展了三 研究者已经把太多的精力放在了对 “伟大的小说” 十年。对这三十年来的当代文学如何评价，已 和 伟“大的作家”的界定和争论上，各执一词者都认为自 经成为一个颇有争议的话题。无论是认为现 己在坚持真理，在捍卫文学的纯正和高贵。而大多数的 代文学三十年(1919—1949)的成就更为突出，还是强调 情形是，判断一部作品的好坏，需要的往往是一些常识， 当代文学早已超越了现代文学的辉煌，我认为都是一种 这些常识几乎是不言而喻的，从而成为一种判断上的本 将问题简化的判断。2008年4月，在上海作家协会召开的 能反应。一部作品的优劣，肯定不是通过别人的提示和 “新时期文学三十年”学术研讨会上，张清华提出了这样 解释而确认的，一定是阅读本身告诉我们的。 一 个观点，他认为 现“代文学有伟大的作家，但几乎没有 每个人都有自己心 目中的 伟“大的小说”，可以认为 伟大的作品，而当代文学虽然几乎没有伟大的作家，但 是文学史上的 “经典”，如 《古船》、《九月寓言》、《红高 却几乎出现了伟大的作品”①。不管这一论断是否能被大 粱》、《白鹿原》、《活着》、《许三观卖血记》，或者是备受争 多数人所接受，它都提出了一个试图整体比较和评价中 议的 废《都》；也可以认为是大众喜爱、畅销不衰的 《平凡 国新文学的命题，而这也是一个引人思考的和有意思的 的世界》。文学判断绝对不会有一个符合所有人愿望的 问题。 统一标准，为什么要明晰出一个确定的名单呢?我相信 对于某一些作品，大多数人认同它们是我们这个时代的 关于 “伟大文学的标准 优秀之作。这个大多数不仅是指专业的文学研究者，也 有没有 伟“大的作家”或者 “伟大的作品”?争论的起 应该包括普通读者在内。这些作品在人类精神领域探索 点和焦点常常集中在对这两个基本概念的界定上，即什 的广度和高度，以及小说的形式之美，是令人难忘的，它 么样的作家、什么样的作品能够堪称 “伟大”。它们的标 们为我们提供了与现代文学完全不同的审美经验和感 准和尺度分别是什么，包含哪些要素。对于这两个概念， 受。 虽然古今中外的大师、名家都根据 自己的理解有所阐 这样的作品肯定是存在着某些共性的，它们在理论 述，但从实际情形看，它们要么过于笼统，有些大而空 上的意义同时吻合人们的心灵感受。它们体现出的共性 泛，如哈金所定义的 “伟大的中国小说”②，要么虽然深 在哪里?王国维论词，认为 “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 刻、独具见地，但却只是冰山的一角，如米兰 ·昆德拉所 自成高格”。境界的生命，是真切 自然。他眼中的 大“家之 认为的 “小说的精神是复杂性”③。而那种将所有的真知 作”，具有 其“所见者真，所知者深”的特点。其中，“真”是 灼见和标 [总起来的对 “杰作”和 “大师”的定义，已经 基础 ，它不仅是指反映生活时的 “正因写实，转成新鲜”， 类似于文学判断上的操作指南。也就是说，只有具备了 也指 “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④；“深”是思想 一 二三四，甲乙丙丁俱全，才能确定作家和作品的质量。 认识，面对事物的理解之深，必然会引出境界的广博和 这种技术层面的操作，看似科学严谨，实则机械。文学分 苍茫。只有体会到了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况味， 析和判断，当然要依靠逻辑和理性，那是最基本的思路。 才会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由 真“”而 深“”而 但是一部作品首先击中人们的，一定是心灵和情感，然 “广”，这应该是 “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