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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洛 一庞蒂、怀特海与当代科学论 孟 强 摘【要】20世纪，梅洛一庞蒂的现象学、怀特海的形而上学与科学论 (sciencestudies)似乎是三个孤立的哲学事件。 通过考察梅洛一庞蒂与科学论各 自的历史嬗变 ，本文将论证晚期梅洛 一庞蒂的存在论转向与当代科学论远离社会建构 论属于同一种运动，即放弃康德式的主体主义。最终 ，它们不约而同地聚合于怀特海的形而上学。这并非巧合而具有 思维的必然性。本文最后主张，我们应该放弃现代哲学的认识论偏见，恢复形而上学的 “第一哲学”地位。 【关键词】梅洛一庞蒂；肉身存在论；科学论；怀特海；形而上学 中图分类号：B5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7660 (2011)04—0072一O6 20世纪，梅洛 一庞蒂的现象学、怀特海的 上学亦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因此，看似孤立的三 形而上学与科学论 (sciencestudies)似乎是三个 个哲学事件并不孤立：晚期梅洛一庞蒂与当代科 孤立的哲学事件 。梅洛 一庞蒂深受胡塞尔和海德 学论不约而 同地汇聚于怀特海 的形而上学。对 格尔的影响，是波澜壮阔的 “现象学运动” 的 此，本文将尝试做一番考察。 健将。怀特海是世纪之交伟大的数学家、物理学 家和哲学家，曾经名噪一时，但由于与随后的哲 一 、 《知觉现象学》及其不满 学气质格格不入而长期被边缘化。科学论兴起于 70年代，它凭借激进的社会建构论 (socialcon— 在 《知觉现象学》中，梅洛 一庞蒂直指最 structivism)立场对实证主义的科学观发起强有 核心、最基础的哲学问题，即主体与客体、自然 力的冲击 ，细致入微的经验案例研究构成了它的 与文化、事实与价值、心灵与世界等一系列二元 独特风格。无论从思想渊源、研究方法，还是哲 论。二元论是近现代哲学的主导性范式，在此背 学野心、精神秉性上，这三者都显得风马牛不相 景下衍生出两种针锋相对的立场，一是以科学为 及。果真如此吗? 楷模的、外向的客观主义，二是以康德为代表 50年代之后，梅洛 一庞蒂的思想发生了很 的、内向的主观主义。显然， 《知觉现象学》想 大的转变。这集 中表现在他对 《知觉现象学》 在此之外寻找一条新的哲学路线。那么，这条路 进行了自我批判，并着力构想一种崭新的 “肉身 线是什么?如何通达?是否取得了成功? 存在论”(ontologyoftheflesh)。我们发现，怀特 毋庸置疑，梅洛 一庞蒂的灵感来 自胡塞尔。 海不仅构成了晚期梅洛一庞蒂的思想资源，而且 对于主体与客体的分裂，胡塞尔曾尝试用意向性 肉身存在论与过程形而上学存在惊人的一致性。 (intentionality)加以弥合。在梅洛 一庞蒂看来， 另一方面，当代科学论逐渐远离了早期的社会建 胡塞尔并未获得预期效果。先验现象学回到了观 构论，并表现 出强烈 的存在论取向。拉 图尔 念论传统：对象变成了先验意识的相关物，世界 (BrunoLatour)、皮克林 (AndrewPickering)、哈 的存在被还原为世界的意义。但是，1939年的 拉维 (DonnaHaraway)和芭拉德 (KarenBarad) 卢汶之旅让梅洛 一庞蒂发现了一个不为人熟知的 等人明确主张，社会建构论作为激进的认识论进 胡塞尔，即强调 “自然的世界概念 ”和 “生活 路不足以对纷繁复杂的科学实践提供合理的解 世界”的晚期胡塞尔， 《知觉现象学》由此定 释。科学隶属于存在，而非存在的表象 (repre- 调。概而言之，梅洛一庞蒂从晚期胡塞尔引出的 sentation)。对于当代科学论而言，怀特海的形而 哲学路线是有关前反思知觉的现象学。 作者简介 ：孟 强 (1977一)，男，安徽宿州人，哲学博士，(北京 100732) 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