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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耩争 20l0年第18卷(第5期) · 545 · 两个 《规定》对刑事办案指导思想的重大突破 顾永忠 【中图分类号】D918．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1226(2010)05—0545-03 在多年来完善刑事证据制度、深化司法体制改革的广大民意的基础上 ，在不断揭露的重大刑事冤 错案件的推动下，法律界期盼已久的有关刑事证据制度的司法文件终于以两院三部两个 《规定》的形 式于 5月 30日出台了。这是三年来中央深化司法体制改革的重要成果。近期法律界各方人士对这两 个司法文件从多方面进行 了解读 。作为法学界的一员，通过反复研读文件 内容和中央有关方面负责人 就文件相关 问题对记者提问的回答 ，笔者对两个文件的看法是 ：两个 《规定》的出台，透露出我国长期 以来奉行的刑事办案指导思想发生了重大突破 ，这就是制约高于配合 ，质量重于数量 ，宁可放错 ，不可 判错 一 、 关于 “制约高于配合 刑事诉讼 中公安、检察 、法院三机关分别承担着侦查 、起诉 、审判等不同的职责。这些职责相互之 间应当是什么关系 ，长期 以来有关法律文件 以及理论界的界定是 “分工负责 、互相配合 、互相制约”的 关系。但是 ，也有一些学者对于其中的 “互相配合”提出了质疑 ：配合什么?怎样配合?既然强调 “配合”， 又何以实现 “制约”?司法实践 中发生的一件件令人震惊的冤错案件 ，诸如余祥林案件、杜培武案件、赵 作海案件等，无不是在 “互相配合”有加 、“相互制约”名存实亡的体制下发生的。由此对 相“互配合”的 司法体制提出了现实而严重的挑战! 其实 ，这并不是一个多么复杂的问题 ，早在上个世纪 50年代中共第八次代表大会上 ，刘少奇同志 代表中共中央所做的政治报告中对此就有着明确而又正确 的定位 ：“我们 的公安机关、检察机关和法 院，必须贯彻执行法制方面的分工负责和互相制约的制度。”在这里明确强调的是 “分工负责”与 “互相 制约”的关系，而不存在什么 “互相配合”的问题。遗憾的是 ，后来不知为什么在 “分工负责和互相制约” 的关系中增加一个 “互相配合”的关系，直至今天还仍然 占主导地位。尽管如此 ，几十年来的刑事诉讼 的经验和教训乃至刑事诉讼的规律促使人们不得不一次次地思考 ：在刑事诉讼活动中，公安机关 、检 察机关和法院相互之间到底应当是一种怎样的关系?有的人建议在刑事诉讼法的再度修改 中．应当把 “互相配合”从现行 《刑事诉讼法》第 5条中取消。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值得研究的问题 。但从本次两个 《规定》的有关 内容可以看出，在 “互相配合”与 “互相制约”的相互关系上，更突出、更强调 “互相制约”， 体现出一种 “制约高于配合”的指导思想与精神内涵。 首先，两个文件的题 目就体现了这一思想与精神。无论 《关于办理死刑案件审查判断证据若干问 题的规定》(以下简称 《办理死刑案件证据规定》)，还是 《关于办理刑事案件排除非法证据若干问题的 顾永忠 ，中国政法大学诉讼法学研究院教授。 546 ． EvidenceScienceV。1．18No．52010 ． 规定》，都表 明，对于刑事诉讼 中主要由公安机关 以及其他侦查机关收集移送 的证据并不能直接用作 定案的依据，而应 当进行审查 、判断，对于其中的非法证据还应当加以排除。而 “审查判断”也好 ．“非法 证据排除”也好 ，不是靠侦查机关 自身 ，而主要是靠检察机关 、人民法院以及辩护律师在履行起诉 、审 判 以及辩护等不同诉讼职能中加以实现，这就是一个 “制约”的过程 ，体现出一种 “制约关系”。 其次，为了审查判断证据 ，在 《办理死刑案件证据规定》中，不仅规定了证据裁判原则、程序法定原 则、证据质证原则 以及死刑案件的证明对象、证明标准等内容 ，而且分门别类地对七种法定证据以及 其他证据材料如何审查认定做出了具体的规定 ，还对如何运用间接证据定案、如何补正和调查核实存 疑证据以及如何严格把握死刑案件的量刑证据等提出了明确的要求 。最重要 的是 ，对于哪些证据不可 以作为定案的根据作出了明确规定。例如 “经勘验、检查、搜查提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