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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伯平 汇率与国际竞争力 ： 非政治化的探讨 [内容提要] 全球金融危机使得汇率成为国际经济和政治的焦点，在繁杂 纷争中演绎成决定国际竞争力的神话，“货币战争”的故事更是火上浇油。但决 策需要冷静 的理性研究。本文的主要结论是：汇率本质是市场交换工具，汇率 是由劳动生产率决定的，而不是政策工具，人为操纵汇率的空间非常有限，而且 会带来严重后果，用压低汇率的办法促进经济增长也是一厢情愿。当前，我国 面临着人民币国际国内双重稳定的挑战，增加人民币汇率弹性、顺势适度加快 升值，也许是改变人民币；r-率被动局面的合适选择。 [关键词] 汇率 国际竞争力 人民币升值 日元升值 中图分类号：P83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1369{2010)6一OOO9—11 汇率问题需要非政治化的理性探讨 今年以来，汇率不仅再次成为国际的焦点，而且愈演愈烈。3月 17日，美 国130名国会议员致美国财长盖特纳和商务部长骆家辉一封信，要求奥巴马 政府在4月 15日发布有关汇率操纵的定期报告时，把中国列为汇率操纵国之 一 。 美国总统奥巴马也多次指责中国 “蓄意压低汇率”，导致美国 “流失数百万 职位”。而我国政府则一再强调，人民币币值并未低估，坚决反对别国的指责 和强制人民币升值的做法，表示中国不会屈从于任何压力。6月中国宣布汇 收稿 日期：2010．9．20 作者简介 ：田伯平 ，江苏省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研究所所长，研究员，210013。 一 9 一 世界经济与政治论坛 ·2010年第 6期 率进一步改革，解除了人民币事实上与美元的挂钩，人民币加快了升值速度。 进人9月份，美元大幅贬值，其他货币面临强大升值压力，为了保持出VI 竞争力和本 国经济的复苏，巴西、日本和其他东亚国家纷纷出手干预，阻止货 币升值 。一周之内，25个 国家干预外汇市场 ，大有 “汇率战争”一触即发之势。 9月29日美国众议院以348：79高票通过针对人民币的 《汇率改革促进公平贸 易法案》。10月中旬，美国财政部的国际汇率报告是否将中国列为汇率 “操纵 国”再次成为国际焦点，并再次运用推迟发布的手段回避了这一棘手问题。 1O月22日在韩国庆州举行的G20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上，汇率成为重 点商讨的问题。尽管会议就汇率问题达成共识，承诺避免 “货币竞争性贬值”， 但 11月3日，美联储宣布推出第二轮量化宽松货币政策，在 明年 6月底前购 买600 乙美元的美国债，并保留了进一步刺激措施的选择。国际舆论普遍认 为，量化宽松货币政策的实质是大量印发和投放货币，使美元汇率进一步贬 值，借以刺激美国经济，解决严重的失业问题。而巴西、泰国等新兴市场国家 为了防止美国热钱大量流人的冲击，纷纷出台措施实行量化紧缩，以遏制资本 流入的副作用。 “汇率战争”实际已在暗中开打，汇率成了国际竞争的武器。 学术界和权威人士对汇率的看法，不仅莫衷一是，而且完全对立。诺贝尔 经济奖获得者斯蒂格利茨认为：人民币汇率问题已经变得很政治化，现在调整 汇率对世界经济的不平衡不会有 明显的作用。并指出，美 国施压人 民币升值 的原因是美国政客的活动。①另一位诺贝尔经济奖获得者克鲁格曼则认定，中 国使用货币操纵方式维持人 民币价值低估，使其出口非常便宜，并认为人民币 升值25％—40％，将会使美国贸易赤字每年减少1000—1500亿美元，增加75 万一10o万人就业。美国总统奥巴马和财政部长盖纳特一再指责中国操纵汇 率，而美国前财政部长约翰 ·斯诺表示，给中国贴上 “汇率操纵国”的标签将是 “错误的”，中美两国保持良好的关系非常重要。我国学者大多与政府保持一 致，认为美国国会把中国列为汇率 “操纵国”，美国企图利用汇率打压中国，主 张绝不能上美国的圈套。但也有不少学者主张放松汇率控制，如中国人民大 学教授黄益平就认为：应该克服货 币升值恐惧症，真正增加汇率的灵活性，不 ① 财经国家周刊，2010-04．12 汇率与国际竞争力：非政治化 讨 能死抱住汇率不能升值这一条。①媒体议论更是纷纷嚷嚷，而 “货币战争”的故 事充分发挥 了火上浇油的作用。 显然，汇率问题已经被严重政治化，汇率从货币工具异化为了国际竞争的 武器 。把人 民币汇率说成是国际经济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