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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山诸文化经济形态之整体性与动态性 德力格尔 红山诸文化是学术界对西辽河流域新石器时代考古学诸文化的统称，最早是由著 名考古学家苏秉琦先生提出来的，随着考古新发现的不断出现，这一概念的外延也不断 扩展。红山诸文化现在主要包含以下几种考古学文化：兴隆洼文化、赵宝沟文化、红山 文化、富河文化、小河沿文化。 关于红山诸文化的经济形态问题，已有多文谈及。但笔者总觉得有两个问题往往 在偏离事实：一是学者们都强调红山诸文化先民逐渐创造并发展农业文明，并达到相当 的水平，与此同时他们创造了“古国”文明，得出唯有大农业民族才能够得以创造这么 辉煌的文明的结论；二是用摩尔根、恩格斯[1]的经济形态发展序列观看待红山诸文化经 济形态问题，得出红山诸文化在创造了辉煌的农业文明后南迁了，继之而起的青铜文 化，特别是夏家店上层文化不是同红山诸文化一脉相承的考古学文化，而是外来的、从 事畜牧经济的、更原始、更落后的民族创造的。那么，实际情况是怎么样呢?本文力图 从经济形态的发展演变这一侧面探讨这一问题。 一红山诸文化的范围、年代及经济形态研究 兴隆洼遗址位于内蒙古敖汉旗宝国吐乡兴隆洼村。1983年至1986年中国社会科学 院考古研究所内蒙古工作队对此遗址进行了四次发掘，1992年该队对此遗址又进行第 五次发掘。 兴隆洼文化的主要遗址还有：于1987～1990年之间进行发掘的辽宁省阜新县查海 遗址C23；内蒙古自治区文物考古研究所进行两次发掘的内蒙古林西县 掘的内蒙古敖汉旗兴隆沟遗址(引。其他还有内蒙古克什克腾旗南台子遗址【5J、富永顺遗 址[6】、奈曼旗福胜泉遗址[引、克什克腾旗盆瓦窑遗址[引、敖汉旗北城子遗址【9]等。 兴隆洼文化大至分布于北起西拉沐沦河北岸，南至大凌河以东医巫闾山以西，西 自克旗经棚，东达教来河左岸奈曼旗境内的较大地域。 分为三期，兴隆洼一期与南台子遗址处于其早期，兴隆洼二期与查海一期遗址处于其中 期，兴隆洼三期、查海二期与白音长汗遗址处于其晚期。其中白音长汗的石板灶、蓖点 纹被富河文化继承，圈足器被赵宝沟文化和富河文化继承，所以白音长汗遗址处于兴隆 洼文化较晚期(1ll。 探讨兴隆洼文化经济形态问题，始于该遗址全面揭开的20世纪90年代。中国社会 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内蒙古工作队在兴隆洼遗址1992年的发掘简报中，根据在居住面上 发现的大量的鹿、猪等动物骨骼认为，“狩猎经济在当时人的生活中占据重要的地 位”[12】。同时，该考古队的杨虎、刘国祥先生写文章研究兴隆洼文化居室葬俗问题时又 进一步重申了上述观点[13j。 张忠培先生在谈论兴隆洼文化有关从旧石器向新石器进化的特征时，特别指出农 业不一定是“必然条件”、“不能作为唯一的模式”，同样农业也“不见得”是“定居的 必要条件”，他认为“在渔猎文化里，也可能出现定居”【14’；郭大顺先生根据查海、兴 隆洼、白音长汗以及新乐遗址等的居住面上都保留有摆放如初的陶制生活用具和石磨 盘、石磨棒等生产工具，从聚落考古学的角度进行分析，认为这是“居住址具有强烈的 季节性的表现”，认为这也应“同渔猎经济所具有的定居相对不稳定有关”【15】。徐光冀、 朱延平二位先生则提出“尽管兴隆洼文化的遗址中常可见到较多的鹿类等兽骨，并有证 据表明当时的先民也曾采集坚果，但未必能就此否认农业在兴隆洼文化时期已占相当 的比重”(该书23～24页)的观点。 有的学者就兴隆洼文化的查海类型的经济形态问题，根据出土的大量的石铲、石 锄、石斧、石刀、石磨盘、石磨棒等生产工具，以及相对稳定的定居生活等，认为“灶 坑周围曾出果核，猪、马、鹿骨”，是反映“由于经济的繁荣而产生的家庭饲养”，“窖 藏穴的出现是当时粮食生产的一个缩影”，“这一遗址是一处农业民族部落”所遗留的 “已经结束了单一的‘刀耕火种’的农业生产方式”的，开启了“与原始的锄耕农业不 可分割的”“原始农业新篇章”【16】。 刘国祥先生从兴隆洼文化经常出土大量的动物骨骼以及对动物的崇拜迹象，以及 出土的胡桃楸果核、较多的软体动物贝壳和鱼骨，还有出土的并不成套的所谓农业生产 工具的石器等，得出“兴隆洼文化以狩猎经济为主导，采集、捕捞经济为补充”的结 论[17]。 综述各家观点，兴隆洼文化的经济形态可分为单一型和综合型。单一型的观点即 兴隆洼文化的经济形态有认为是狩猎经济占重要地位的，有认为是渔猎经济型的，有认 为农业已占有相当的比重的，也有认为其晚期的查海类型中已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