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所见唐代明经试策内容体制.pdfVIP

文本所见唐代明经试策 内容体制 陈 飞 内容提要 明经科是唐代 “以文取士”规模最大的常科，试策是 “取士文学”最重要的文 体。由于文献记载阙略和关注不够，明经试策的 “内容体制”长期鲜为人知。现存唐代明经 试策文本虽极有限却很值得珍视。文本显示唐代明经试策在 内容的范围、体式及指归等方面 皆有一定的体例性规定和要求，它们虽然主要是指 向对策的，但也给策 问以不同程度 的影响， 是 “问一对”的统一。明经试 “时务策”并没有得到完全落实，这些明经策文本可能属于 “新体”。明经试策的内容体制具有多方面的成因和意义。 关键词 唐代 明经 试策 内容体制 指归 中国 “以文取士”制度创行于西汉，至唐代达到全盛。此制度 以考试 “文学”作为取士命官的直 接环节和法定依据。在所有考试项 目和文体中，试策的地位尤为重要①。以这种考试活动和考试文体 为中心形成相对独特的文学系统，可称之为 “取士文学”，应当给予分别的认识和对待。取士文学较 之一般文学更加体制化，这种体制化贯穿于以文取士的各个环节及其文体的各个层面，从而使取士文 学不论在形式还是内容上都具有更强的体制性。然而由于诸多因素的影响和局限，人们对取士文学的 意识还不够 自觉，对取士文体尤其是试策的关注还不够充分，对于唐代试策的 “内容体制”，也缺乏 专门深入的研究。实际上唐代取士各科试策在内容上都有一定的规范和要求，情形多样且关系复杂， 其间很多 “奥妙”已鲜为人知。这些内容体制不仅对于认识相应科 目的试策制度及其文体至关重要， 对于研究唐代取士文学乃至一般文学也具有启示和参考意义。本文仅就唐代明经试策的内容体制稍作 陈述，论题之所以限定在 “文本所见”，主要是因为文本解读是研究文学体制的基础和要津，而唐代 明经试策文本传世极少 (且对策文无存)，几乎是研究相关问题的唯一 “实物”依据，弥足珍贵，但 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同时有关唐代明经试策体制尤其是内容体制的文献记载甚少，目前只能从 “实物”亦即现存唐代明经试策文本来考求之。然则本文只能说是将这些明经试策文本所显示的有关 内容体制的客观情况稍作分析和陈述，并酌加推测，进一步的考实和论定，尚待更多文献材料的发现。 唐代明经科是最为持久、稳定参与人数最多的基础性科 目，故有唐三百年间各级各类考试所制作 的试策文本之总量当极其巨大，然而几乎全部灰飞烟灭。目前所能直接确定的只有五组，即：《明经诸 本文属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 目 (13YJA751003)及上海高校一流学科 (B类)建设计划规划项 目。 ① 唐代取士所试文体主要有策、判、“杂文”(包括箴、铭、论 、表、诗、赋)等，可统称为 “取士文体”，分别 称之可前加 “试”字，如试策、试诗、试判等。试策始终是各科最重要的考试项 目，而且往往是唯一的考试项 目—— 常科初期大都 “止试策”，制举则始终只试策 (个别例外)。详见拙著 《唐代试策考述》，中华书局2002年版。飞按： 本文所引据文献材料其出处相同者，仅于首次出现时详注 ，后则从略。 · 45 · 文学遗产 ·二。一四年第三期 经策问七道》(简称 《七道》)①、《策问明经八道》(简称 《八道》)②、 《又明经策问七道》 (简称 《又 七道》)⑧ 以及 《道举策问三道》、 《道举策问二道》④，总共不过二十七道，而且其中的 “道举”两组 (共五道)还不能算是正宗的 (儒家)明经试策⑤；而且全部是策问文，没有对策文。因此严格说来， 只有三个残组 (共二十二残篇／道)⑥。 这些文本皆署权德舆之名。权 氏主要活动于贞元、元和时期 ，韩愈 《唐故相权公墓碑》云： “(贞元)十八年，以中书舍人典贡士，拜尚书礼部侍郎。荐士于公者：其言可信 ，不以其人布衣不 用；即不可信，虽大官势人交言，一不以缀意。奏广岁所取进士、明经，在得人，不 以员拘。”⑦ 《旧唐书》本传载：“贞元十七年冬，以本官知礼部贡举，来年 ，真拜侍郎，凡三岁掌贡士，至今号 为得人。”⑧ 《新唐书》本传亦云： “久之，知礼部贡举 ，真拜侍郎。凡三岁，甄品详谛，所得士相继 为公卿、宰相。”⑨ 可知权 氏凡三次 (年度)主持 国家贡举，所取得人，上述文本的撰作应在此 期间。 这些文本体现和透露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