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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学习人性论——教育人性基础进化的当代诉求 曾文婕 摘要：教育的发展，必然要求建构和深化自身的人性基础。多年来，我国教育的人性基础经历 了悬置人性．演绎人性和生成人性三个阶段，引发了一些教育怪象、乱象和幻象。析其根源，在于 已有人性基础建构囿于“起点论”和“结果论”，未能建立“起点一过程一结果”整合贯一的方法论． 由此，以整体方法论现照，教育人性基础进化的当代诉求是“走向学习人性论”，即教育立足学习人 性，基于学习人性，最终达至成就学习人性的目标。“学习人性论”呼唤确立学习为本的教育本体观， 重构学习化的教育价值取向并创新促进学习的教育方法群。 关键词：学习人性；教育；人性基础 作者简介：曾文婕(198l一)，女，四川广汉人，华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副教授，教育学 博士． 基金项目：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学习哲学：学习研究的新方向”(项目批准 3)的阶段成果。 号：08JC88001 “任何学科不论似乎与人性离得多远，它们总是会通过这样或那样的途径回到人性。”110】关于 人性的信念体系，不仅是纯粹的思想、学术或科学，它在一定程度上产生了人们的生活方式，【10】积 淀为人类活动的人性基础。教育是培养人的专门活动，人性基础是教育存在、发展与完善不可或缺 的根本、动力与指引。然而，由于特殊的历史境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国教育界都对人性“弃 而不论”甚至“避而远之”。近年来，随着社会的进步和思想的解放，教育领域的人性讨论开始出现、 日渐繁荣并形成了多种观点。在这样的背景下，明确建构教育的人性基础，清晰凝练教育人性基础 进化的当代诉求，就成为进一步深入研究的方向。 一、历史之流：教育的人性追寻 建国后，我国教育的人性基础获得了显著进展，但也引发了一些教育怪象、乱象和幻象。析其 根源，在于已有人性基础建构囿于“起点论”和“结果论”，遭遇了方法论难题。 (一)人性基础的发展阶段 在过去的儿十年里，我国教育领域对人性的研究大致走过了从悬置到关注的过程，并逐渐深化， 由演绎式分析迈入超越式思考，最终实现了从“预成”人性论到“生成”人性论的发展。 1．悬置人性 人性是什么?这是一个十分古老而恒新的问题。但是，受长期阶级斗争扩大化的影响，人道主 义似乎成了资本主义的同义词，“人性”成了一个非常敏感和令人忌讳的术语。这就导致人们“谈人 色变”，对人性基本持忽视、悬置与拒斥的态度。教育人性基础的缺失，使教育出现了极端的异化现 象，先是成为“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的工具，沦为政治的奴仆，后被裹挟进经济主义的 浪潮，沦为经济的婢女。这些怪象及其带来的令人痛心的危害，迫使人们于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 代初发出“人是教育的出发点”的强烈呼喊!【Iol由此，教育的人性基础开始受到关注。 2．演绎人性 人性研究的禁区逐渐被打开后。“教育的人性假设问题”首先得到充分探讨，人们期待借此奠定 教育实践和教育研究的逻辑起点。事实上，在人类历史长河里，不少学科和人家都曾探索过人性， 展现出思想史上的大开人合，有思想相互碰撞之时的火花匕溅，有观念对立交锋之后的峰同路转， 有新IR学说前后更替之际的静寂空旷。这些都是开展人性假没研究的宝贵思想资源和宏观思维背景。 “理性的人”“社会的人”“利髓的人”“利己的人”和“臼我实现的人”等诸多观点，儿乎都经演绎 而进入教育领域，被阐释为教育的人性假设。 但是，人们络绎不绝地深入其他学科，勤勉不倦地研究各种人性理解，并借以演绎、引申、解 243 读教育的人性假设之后，在辉煌凯旋的道路终点，回馈大家的却是教育人性基础的渐趋混乱。面对 各表立场的人性定位，人们无所适从；面对相互诘难的人性立场，人们分歧丛生；面对纷至沓来的 人性解读，人们陷入困境。如果说教育人性基础的缺失带来多种教育怿象，那么教育人性假设的混 乱则导致了纷繁的教育乱象。 3．生成人性 在人性假设的混乱背景之中，人们没有悲观地抛弃教育的人性基础，反而竭力寻找新的重建良 方。致思理路的新角度，开启了后续研究的新视野。“在教育中，不能静I}=、片面地从生理人、心理 人、道德人、丰十会人、经济人等方面看待人性，也不能把人性作为一个确定不变的预设，沿着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