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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普资讯 上古两大主导文化系统及其思想影响 郑 杰 文 [摘要]上古时有山川守文化和社稷守文化的不同：前者具有浪漫奇幻色彩，多关注天 人关系；后者具有尚实重用特点，多注重人际关系。这种不同导源于各自原始崇拜的文化精 神差异，两种文化都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山海经》、 老《子》、 庄《子》等作品中可见山 川守文化影响，《春秋》、论《语》、《孟子》等作品中可见社稷守文化的影响。战国后期起两 种文化渐趋融合。两种文化的影响更多地积淀在对人们思维方式的影响中，从而对中国传统 文化产生着久远的影响。 [关键词]山川守文化 社稷守文化 原始信仰 文化影响 [中图分类号]B22[文献标示码]A [文章编号]1002—2627(2001)02一O026—09 一 、 上古文化的两大主导系统 《国语 ·鲁语下》曾载：吴使聘鲁，向孔子询问 “大骨专车”后，又问 谁“守为神”。 孔子答日：“山川之灵，足以纪纲天下者，其守为神；社稷之守者，为公侯；皆属于王 者。”并谓汪芒氏之君防风氏即山川守。据载，孔子对古文化曾有广泛的涉猎和精深的 研究。他研究过王朝文化，如夏商周三代之礼的因革 (见 《论语 ·为政》)，和杞、宋对 夏、商文化的继承 (见 《论语 ·八佾》及 《礼记 ·礼运》)，以及周文化对夏商文化的吸收 (见 《论语 ·八佾》)等；也关注方国文化，如曾向熟知 少“嗥氏以鸟名官”旧事的郯子 学习 (见 左《传 ·昭公十七年》)，曾至齐学习虞舜 韶《》乐并赞其至美至善 (见 论《语 · 述而》及 《论语 ·八佾》)等。所以他不但以知礼闻名而受鲁之执政大臣孟僖子赞赏 (见 《左传 ·昭公七年》)，更以学识渊博著称而被时人谓为 “博学”之士 (见 《论语 ·子罕》)。 其对文化旧事娴熟，声名远播诸侯，因而陈惠公才让人持石磬梏矢向他问来源 (见 《国 语 ·鲁语下》)，吴王才遣使者来鲁问他 “大骨专车”。准此，孔子所讲 “山川守国”和 “社稷守国”，当是他研究古文化的结果，决非随口而言。那末，孔子所言，为我们追寻 作者简介：郑杰文 (1951一 )男，山东临淄人，文学博士，山东大学古籍所教授、博士生导 师，西北大学、广西大学兼职教授。主攻先秦两汉文学史、文化史、学术史。山东济南250100 维普资讯 上古两大主导文化系统及其思想影响 上古文化面貌提供了一条难得的线索。 章太炎先生曾就孑L子所论研究过山川守国，认为：似守封蜗山之防风汪茫氏这类的 山川守国，周时尚多，然其 “少与公侯好聘，故方策不能具”；这类方国 “不务农战”， “不守社稷而亦不设兵卫”，故 及“其见并，盖亦摧枯拉朽之势已” (《太炎文录 封·建 考》)。杨向奎先生据此考证像禹之防风氏、周时 祀“有济”的任、宿、须勾、颛臾等山 川l守国的首领，即孑L子所谓的 “其守为神”之神，并非神灵，他“只是一种职守”，即掌 部落事务特别是通于神人之间的部落首领①。联系 《国语 ·鲁语下》之 “禹致群神于会 稽之山”而杀防风氏，但 韩《非子饰·邪》却作 “禹朝诸侯之君会稽之上”而杀防风氏， 一 作 群“神”，一作 诸“侯之君”，杨说信然。山川守国此 神“”之职守，亦即弗雷泽所 谓的 群“体巫术”向 个“体巫术”过渡时期的部落首领的职责②。他们御敌的方法，不 主要靠武士作战，而主要靠 “神”亦即部落首领向所奉神主祈祷、对敌方诅咒，来阻 止、惩治敌人。在现代原始部落中，以巫术御敌、攻敌诸方法还在普遍使用。南太平洋 马勒库拉岛上的小南巴人中，有一位巫师 有“刀枪不入的魔法”，“交战的双方都希望他 去挂帅”，因为他们认为巫术确实可以杀人：他们见到一位巫者 抛“起树叶落在女孩的 胸上，她马上病倒，一星期后就死了”③；佛罗里达印第安土著中的主要以商业为生的 塞明诺尔人崇敬的 神“药包”中，有名 “雷弹”者，塞明诺尔人认为 “有了它，我们进 入沼泽地，白人士兵进不来，也看不见我们”，可以有效地御敌。 由上可见，不设兵卫，凭巫术御敌，靠巫术破敌，是山川守文化的主要特征之一。 这种文化的遗存在后世尚不少见。桓谭 《新论 ·言体》载：楚灵王信巫祝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