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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l东吴学术 2013年第4期 随笔与书评 出版：西方启蒙运动的发动机 俞晓群 二。一二年，为迎接伦敦奥运会到来，三《 况…… 联生活周刊》开设一期封面文章 英《范儿——一 然而就在这里。在不到一百年的时间里，苏 百个关键词中的传统与时尚》。封面形象是大 格兰产生了一个约二百人的 “文人共和国”．他 卫 ·贝克汉姆，一百个关键词包括骨瓷、风衣、短 们撰写出数百部著作 。其中的名人如大卫 ·休 毛猫、手杖、雨伞……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杂货 谟、亚当 斯·密，其中的名著如 人《性论》、《国富 单。也有一些抽象的概念参杂其中，比如粗野主 论》。这些书，从爱丁堡、伦敦、都柏林以及费城， 义、唯美主义、功利主义、自由原理，等等。我注 传向整个欧洲和美洲，成为西方启蒙运动的号 意到，还有一条 “苏格兰启蒙运动”。 角与先锋。斯摩莱特说，在十八世纪中叶，爱“丁 二十世纪初，德国数学家希尔伯特发表著 堡是天才的摇篮”：斯图尔特说，这“个国家的天 名讲演 《数学问题》，他提出，如果一个学科中没 才人物像雨后春笋般涌现，简直像变魔术”；一 有问题被提出来，它就离衰亡不远了。前些年， 位英格兰游客说，“站在爱丁堡十字路 口，数分 一 些西方学者把希尔伯特的观点引用到社会科 钟之内。就可以抓到五十位从这里经过的天才 学领域，他们经过几年的思考。列出一个 “问题 和学者”。连大卫 ·休谟 自己也在感叹：这“里产 名单”。我注意到，其中有一个问题是：“为什么 生了如此之多的天才．我们真的会成为欧洲文 一 些小地方会产生大智慧呢?”比如佛罗伦萨发 学界最著名的人吗?” 生文艺复兴，苏格兰发生启蒙运动。 十八世纪的苏格兰，在悠扬的风笛声中。为 十八世纪的苏格兰，一个边远的小地方。人 我们留下谜一样的往事。此时的欧洲，出版繁荣 们记得那座爱丁堡城堡，还有男人们穿着花格 为法国、德国和英国等带来启蒙运动的兴起．其 裙装 ，吹着风笛的美妙场面。与此相伴的是贫穷 中以英格兰的表现最为出色。在那里，阅读成了 和饥饿．是三万平方英里的国土．是糟糕而生硬 人们的第二天性 ，“整个英国都被出版物淹没 的苏格兰方言，是不足一百万的稳定人 口，是失 了”。在这样的阅读环境中，当时的英国人号称 去了王子、议会、独立政府和贵族阶层的社会状 比其他国家的人更优秀、更有文化。人们评价这 2013年第4期 东吴学术 l155 段历史，认为书籍普及的贡献．甚至超过 “我们 针对权威和传统论断。理查德 谢·尔的工作 的培根、洛克和牛顿的贡献”。由此得到结论，西 经常是颠覆性的。他在 《启蒙与出版》中，选取一 方文化启蒙运动真正的发动机是出版繁荣。 百一十五位苏格兰作家，以及他们的三百六十 对于英格兰文化启蒙运动更胜一筹的原 部主要作品，运用实证的学术手法．阐释书籍出 因。人们把它归因于英国出版 自由程度明显高 版对苏格兰启蒙运动的决定性作用。他的论说 于法国与德国。当时有观念认为，出版文化是 语境非常不同于一般的文学史、文字史和学术 “对政治稳定与文明的威胁”。所以王权时期的 史．他讨论的核心。不单是作者和文本价值带来 巴黎规定，印刷业主的数量不得超过三十六人。 的影响．而是在从文本到形成书籍的过程中．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