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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普资讯 2007年第4期 中文 自学指导 NO．4，2007 (总194期) Reviews and Research On Chinese Sum N0．194 辩扬雄的文辞主张 曩陈晓芬 内容提要： 对于扬雄主张文章语言艰深抑或简易这个问题，学界存在着不同的认识。联系历史背景对扬雄的相关论说 作全面考察，其实他并非简单化地扬此抑彼 ，他某些看似矛盾的言论是针对特定学术状况，从不同角度思考的 结果。他追求的是文章的深刻 旨意与最佳语言表达形式二者的一致。扬雄对于文辞难易的解说，与他对文质的 思考方式是一致的。 关键词 ： 扬雄 文辞 艰深 简易 文质 扬雄对于文章语言是主张艰深抑或简易，论家存 在着不同的认识。如郭绍虞先生以扬雄 法言 诸语 扬雄以儒家经籍为文章之本，他说 ：“书不经， 为证 ，指出 “这都是他所以要摹古而又故作艰深的理 非书也 言不经，非言也。言、书不经，多多赘矣。”(法 论 ”。，蒋凡先生等也认为扬雄 “提倡文必艰深 言 ·问神》)。他的作文主张也多原 自于对经籍的解 之说”②，而罗根泽先生则认为扬雄对经典的解说表 说。扬雄认为，就儒经的内容表达来看，简易是其基 明其提倡 “不是华文的，而是简易的”0。的确，扬 本特点，针对当时的不同认识，他反复作了解说。《法 雄在文辞表达的难易问题上存在着不同的论说，仅就 言 ·寡见 云： 语句看，甚至还出现前后矛盾的现象，但是，对其全 或问： “司马子长有言，日五经不如老子之约也， 部言论细加辩析，应该说，他并非简单化地扬此抑彼， 当年不能极其变，终身不能究其业。”日： “若是，则 一 些貌似抵牾的论述 ，实质上是他在特定的学术背景 周公惑，孔子贼。古者之学耕且养，三年通一。今之 中，从不同角度思考的结果。扬雄不满汉代章句之学 学也 ，非独为之华藻也，又从而绣其肇悦，恶在老不 的风气，而以仿经著书的方式表示他对儒学的把握， 老也?”或日：“学者之说可约邪?”曰_“可约解科。” 他极意批评当时学者繁杂拘泥的治经方式 ，从这一角 扬雄坚决否定五经不如老子简约的说法 ，他尖锐地指 度出发，他明确指出儒经的本质是明白易知的。但是， 出，五经本身并不繁琐，而是当今的学者不得要领， 他也必须证明自己对经典的理解是深刻的，而从他本 把治经之事搞得繁杂零乱，而且虚浮无用。他明确表 人的治学方式出发，他更欲寻求著作的深刻旨意与最 示，学者完全可以通过简约的方式来解说经文。类似 佳语言表达形式二者的一致。于是 ，便有了他对文辞 的问答又见于 法言 -五百 中： 的多方面论述。 或问：“天地简易，而圣人法之，何五经之支离?” {【作者简介】陈晓芬 (1948一 )，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 ① 见郭绍虞 《中国文学批评史》，中华书局，1961年l1月，第3O页。 ② 见顾易生、蒋凡 《中国文学批评通史 ·先秦两汉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年 12月，第543页。 ③ 见罗根泽 《中国文学批评史》，上海书店出皈社，2003年 1月，第86页。 ④ 本文引扬雄 《法言》中语，均据汪荣宝 《法言义疏》，中华书局，1987年3月，以下仅在正文中注明篇 目，不另出注。 19 维普资讯 日： “支离盖其所以为简易也。已简，已易，焉支?焉 法而易言也。”((吾《子》)君子之道的核心就是 “易”， 离?” 不仅在原则上易用易守，而且外在表现也是易见易言， 这里 ，-扬雄同样指出了五经本为简易的特质，如果把 那么他强调从根本处解读儒经必觉简易，自是合乎逻 握这一点，又何须繁杂之说。扬雄还直接对 “经之艰 辑的结论。 易”的问题作了明确的回答：“其人存则易，亡则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