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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FDI没有西进——从产业层面分析 杨先明 袁帆 （云南大学发展研究院） 摘要：难以吸引外资是西部地区面临的一个难题，近年来东西部地区引进外资差距持续扩大表明仅从传统的区位因素难以解释FDI为什么没有西进。本文试图从产业层面解释FDI为什么不西进，我们从产业级差、产业结构和产业配套能力三个方面对西部地区与东部地区的产业差异进行了研究，并分析了这三个方面的差异对西部地区引进FDI的影响，结果表明产业层面的因素是造成西部地区引进FDI困境的重要原因。 关键词：FDI 区位选择 产业级差 产业结构 产业配套能力 引言 我国是吸引外商直接投资（FDI）最多的发展中国家，FDI对推动了我国经济增长发挥了重要作用。然而长期以来FDI在我国地区间的分布极不均衡，东部地区集中了大部分投资，而西部地区一直难以吸引外商投资。FDI沿海聚集已经成为导致我国东西部地区经济发展不平衡的一个主要因素。长期以来，对FDI分布不均衡的研究的思路是根据FDI的区位选择因素进行分析。邓宁（1998）总结了四大类区位因素：市场因素（包括市场规模和潜力）、贸易壁垒、成本因素以及投资环境。早期国内的研究也沿着这一思路，通过对地区间的区位因素的差异的考察来解释FDI在我国的分布，这些研究大多认为影响我国FDI分布的主要因素是地理区位、对外开放度、政策优惠和基础设施等方面的差异。然而，随着西部地区基础设施的改善以及优惠政策的普及，西部地区与东部地区在这些区位因素方面的差距正在不断缩小，但是FDI并没有出现明显的西进现象，西部地区引进的FDI比重还出现下降的趋势。可见，随着跨国公司对华投资的不断积累和深入，传统的区位因素对吸引FDI的作用正在下降，一些新的区位因素对跨国公司选择投资区位的影响越来越大。 近期的研究突破了传统的区位因素，对其他区位因素进行了研究，主要是对产业聚集因素与FDI在我国的分布进行考察，例如王剑，徐康宁（2005）、王雷（2004）、莽丽（2003）等。这些研究有利于进一步理解FDI为什么没有西进，然而两个地区的横向对比表明，西部地区和东部地区在产业层面上的差异不仅体现产业聚集方面，还包括更广泛的领域，主要是三个方面：（1）产业级差；（2）产业结构；（3）产业配套。这三个方面的因素使得西部地区和东部地区相比，在产业跨国转移的承接能力、与外商直接投资的结构耦合、以及对外商投资企业的配套能力方面存在很大的差异。本文将就这三个产业层面的因素探讨为什么FDI没有西进的原因。跨国公司对外投资的区位选择是在对备选区位的综合评估之下做出的，从跨国公司在世界范围内的区位选择看，产业层面的因素是跨国公司考虑的主要因素之一。特别是随着跨国公司投资战略从简单一体化向复合一体化的转变，垂直专业化分工日益成为国际分工主要形式之际，产业层面的因素在跨国公司选择投资区位中的权重更加突出。 一、产业级差对西部地区引进FDI的影响 产业级差是指国家或地区之间在产业发展水平上的差异。国家间产业级差的存在及其变动是产业跨国转移的原因之一，产业跨国转移的主要方向是从产业发展阶段较高的国家向发展阶段较低的国家转移，转移的产业主要是发展阶段较高国家的边际产业。产业跨国转移的实现有两个条件：（1）产业级差的存在是边际产业转移的必要条件。投资国和接受国之间存在产业级差，正是因为产业级差的存在使得不同国家的产业结构落入不同的区间；而比较优势的相对变动导致了边际产业的出现并由产业发展水平处于高级阶段的国家向低级阶段的国家转移。（2）产业级差的大小决定了产业跨国转移的流向。由于边际产业转移总是从技术差距小、容易转移的产业依次进行。如果投资国和接受国之间的产业级差过大，那么边际产业转移就会存在困难。只有投资国与接受国的产业级差在一定范围内，边际产业转移才容易进行。因此边际产业转移总是流向承接能力强的国家或地区。 图1 产业级差与产业跨国转移的实现 产业级差和产业跨国转移的关系如图1所示，纵轴表示比较优势，横轴表示各产业按技术水平从低到高排序。A、B、C三个点表示区域A、区域B和投资国的比较优势集中的产业区间，它们之间的距离表明投资国和两个区域在不同技术水平的生产上具有比较优势，即存在产业级差。BC段小于AC段表示区域B与投资国的产业级差较小，而区域A与投资国的产业级差较大。投资国对外投资的产业是本国的边际产业，由于区域B与投资国的产业级差较小，区域B具有比较优势和潜在比较优势的产业与投资国对外转移的边际产业匹配更为接近。而区域A具有比较优势的产业和投资国差别较大，因此区域B的承接能力比区域A强，因此投资国会倾向于选择区域B进行投资。 长期以来，我国东部地区经济发展快于西部地区，两个地区的发展差距不断拉大，产业发展水平的差距也不断扩大。这种差异导致了两个地区与主要对华投资国（发达国家和新兴工业化国家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