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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中间确认判决制度的立法思考 我国民事审判对给付之诉所基于的无效法律关系通常在终局判决时才宣告 确认结果, 由此导致一系列困惑和诉讼逻辑错误。一切皆因我国民事诉讼法欠缺中间确认判 决制度。中间确认判决是在确认判决的基础上借鉴中间判决的/ 中间性0 的产物, 但 有别于 一般的确认判决。我国民事诉讼法确立中间确认判决制度是非常必要的, 立法内容应当包 括: 中间确认判决的适用范围和条件、中间确认判决实施的特别程序、中间确认判决的效力。 中间确认判决 中间确认之诉 诉讼效率 、 民事诉讼实践中常常出现这样的情形: 原告诉请被告赔偿违约损失或继续履 合同, 法院经过审理, 最后判决认定该合同无效。在该认定的基础上, 法院对该合同已履 部分 通常选择下列三种方式之一处理: 其一, 法院依职权直接判决原、被告就合同已履 部分 所获得的利益相互返还, 或者直接判决由被告或原告或者双方承担缔约责任; 其二, 法院 依职权直接判决被告向原告返还合同已履 部分所获得的利益或者向原告承担缔约责 任, 而对于原告应向被告所承担的返还责任或缔约责任, 则通常告知被告另案起诉; 其三, 法院在作出终局判决之前, 将其认定合同无效的结论告知当事人, 给予原告变更诉讼请求 的机会, 并根据变更后的诉讼请求进 判决。对于上述种种处理方式( 为论述方便, 本文 分别将其称为/ 方式之一0 、/ 方式之二0、/ 方式之三0) , 如果稍加分析, 将不难发现其中的 理论误区和逻辑错误。 就上述/ 方式之一0和/ 方式之二0而言, 其区别仅在于: 前者属于在同一诉讼程序中法 院依职权实 了公平保护, 后者则基于被告未反诉而法院只依职权保护原告一方。两者 的相同之处, 在于法院都是在终局判决中才确认合同无效的, 而且都是依职权直接判决当 事人返还履 合同所得利益或者承担缔约责任。对此, 至少存在两个理论和法律实施上 的错误: 首先, 法院确认合同无效, 意味着原告原来的诉讼请求不可能成立, 如果法院因合 同无效而依职权直接判决当事人彼此承担返还责任或者承担缔约责任, 意味着法院替原 告变更了诉讼请求(/ 方式之一0还替被告提出了反诉) , 而这恰是违反/ 诉审分立0 原理的 / 审者兼诉0 的 为; 其次, 当法院兼作/ 诉者0 的角色时, 势必肩负举证的担子) ) ) 法院应 当为双方当事人彼此返还履 合同所得利益或缔约责任的归属承担举证责任, 但这违反 109 中国法学 2002 年第5 期 了民事诉讼举证责任由当事人负担的诉讼原则。 当然, 避开前述错误也是可能的, 即/ 方式之三0所为) ) ) 法院在终局判决之前, 告知 当事人合同无效的事实, 给予当事人变更诉讼请求的机会。然而, 疑问同样存在:第一, 法 院在终局判决之前将合同无效的认定告知当事人的 为如何定性? 如果该 为不属于判 决, 法院就不应当实施该/ 告知0 为, 因为法院在判决之前不能对案件的实体争议发表结 ¹ 论性的言论; 如果该 为就是判决, 其不仅于法无据) ) ) 我国民事诉讼法无此规定, 而 且对判决也不能采用/ 告知0方式送达。第二, 法院在终局判决之前认定合同无效, 是对案 件事实的认定, 还是对当事人诉讼请求的裁决? 如果是对案件事实的认定, 依我国民事诉 讼法, 法院先 认定合同无效的 为就不能视为判决; 如果是对当事人诉讼请求的裁决, 法院的该 为就是判决, 但其原则上应当以当事人提出了相关的确认之诉为前提) ) ) 遗 憾的是, 审判实践中几乎都是法院的职权 为所致。第三, 法院向当事人告知合同无效从 而允许原告变更诉讼请求的 为具有何种效力? 当事人能否对这种/ 告知0表示不服? 原 告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