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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 代 丝 路 南 北 道 研 究 殷 晴 内容提要：自从公元前 138年张骞通西域后，中原与西方的交往 日趋频繁，通过西域的中西交通干线， 即 “南北道”如何走法，至今尚无一致意见。文章根据历史实际分析，认为在西汉时期特别在前期，通过 楼兰的 “东西道”，实际上就是沿塔里木盆地南北缘而行的北道。直到汉朝势力掌控天山东部以后 ，以车师 为起点的北道，才开始畅通。正是在这样的形势下，新道的开辟，提上了日程。而在同时，充分的资料证 明，南道的存在与通行，是无可置疑的事实。 关键词：丝路南道 丝路北道 楼兰道 张骞 伊吾道 墨山国之路 中图分类号：K23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30 (2010)O1-_ol21__08 作者简介：殷晴，新疆社会科学院编审 (新疆乌鲁木齐 830011)。 汉代丝绸之路在今新疆境内，分为南北二道，究竟怎样走法，众说纷纭，并无定论。现据历史 实际，提出如下看法 ，敬祈指教。 一 、 “南北道”的提出与南道的通行 汉代的丝路即中西交通大道，在今新疆境内，沿塔里木盆地南北缘，向有 “南北道”之称。 《史记 ·大宛列传》记载太初元年 (前 104年)李广利伐大宛的行军路线说： “贰师将军军既 西过盐水 (今罗布泊一带)，当道小国恐，各城坚守，不肯给食。攻之不能下。下者得食，不下者 数 日则去。……于是贰师后复行，兵多，而所至小国莫不迎，出食给军。……至仑头 (今轮台县 境)……自此而西，平行至宛城……初 ，贰师起敦煌西，以为人多，道上 国不能食，乃分为数军， 从南北道。”此所谓南北道究竟如何走法，传文中没有交代。很明显，李广利亲率主力由敦煌出发 经楼兰、轮台至龟兹继续西行，这条连接中西的主干线，在 《汉书 ·李广利传》所载的汉武帝伐 大宛诏中，称为 “东西道”： “匈奴为害久矣，今虽徙幕北，与傍国谋共要绝大月氏使，遮杀中郎 将江，故雁门守攘。危须以西及大宛皆合约杀期门车令、中郎将朝及身毒 国使，隔东西道 。贰师将 军广利征讨厥罪，伐胜大宛。” 作为平行的向西路线，在天山以南、昆仑山以北，只有塔里木盆地南缘的道路。天山东部伊 吾、车师一带，时尚在匈奴掌控之中，汉军 自难通行。而李广利伐大宛取得胜利、凯旋东归时，据 《汉书 ‘西域传》载，则走的是南道： “初，贰师将军李广利击大宛，还过抒弥，扦弥遣太子赖丹 为质于龟兹，广利责龟兹日： 外‘国皆臣属于汉，龟兹何 以得受抒弥质?’即将赖丹人至京师。”这 里明确记载李广利伐大宛还过抒弥，和抒弥王室有过接触。抒弥在西汉时期的南道上，是个较大的 绿洲城国，有二万四千人，西邻于阗，东北与龟兹相接： “抒弥国，王治抒弥城，去长安九千二百 A-t一里。户三千三百四十，口二万四千……东北至都护治所三千五百五十三里，南与渠勒、东北与 · 121 · 新疆社会科学 2010年第 1期 龟兹、西北与姑墨接，西通于阗三百九十里。今名宁弥。”① 抒弥境 内有大河 ，北流龟兹，并汇入 北河即塔里木河②，历史时期，两地沿河谷曾有人来往⑧。 有学者提出质疑：李广利既在南道，怎么能责问北道的龟兹?又将在龟兹的赖丹带回京师哩! 他应该还是走的北道即 “东西道”。清代学者徐松在 《汉书 ·西域传》补注中，说了句含糊不清的 话：“贰师后行攻轮台还，过龟兹，在北道，而过抒弥者，抒弥东北接龟兹。”余太山解释得简单 明了，“当是遣使相责”④，言下之意，李返回走的仍是南道。大宛之役，使李广利威望大增，他返 回时在抒弥逗留期间，遣人往龟兹带回赖丹并非难事。此后，南北道作为中西交通大动脉，在西汉 朝野已有共识。宣帝时，郑吉在渠犁率军屯田，后提升卫司马，其任务就是官方宣布的 “使护鄯 善以西南道”，后郑吉 “破车师，降日逐，威震西域，遂并护车师以西北道，故号都护”⑤。车师 以西是什么地方?就是塔里木盆地北缘焉耆、轮台至龟兹、姑墨一线地段。南北道之称 ，这时已深 人人心，成为无可置疑的事实。而更值得注意的是，由于在此前后车师一带地方，仍有匈奴骑兵出 没，危及行人的生命财物，而南道远离匈奴势力，比较安全，虽然干旱少水，风沙较大，人们还是 多选择它作为 自己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