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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工城市同乡同业“扎堆”创业：社会网络、 先验知识与创业机会识别* ——基于北京、郑州、西安三个城市“新化文印”现象的实地调查 傅晋华 （科技部中国科学技术发展战略研究院；北京；100038） 摘要：和其它类型的农民创业不同，外来农民工城市创业表现出同乡同业“扎堆”创业 的特征。以“新化文印”为例，构建理论分析框架讨论了社会网络、先验知识对复印店店主 创业机会识别的影响机制以及社会网络在先验知识和创业机会识别间可能存在的中介效应。 基于北京、郑州、西安三个城市 192 位外来农民工创业者调查数据的实证研究表明，关系化 嵌入和先验知识对复印店店主的创业机会识别有不同程度的影响，而且这种影响和创业机会 自身类型有关；复印店店主的社会网络在先验知识和创业机会识别间发挥了部分中介效应。 关键词：农民工；“扎堆”创业；社会网络；先验知识；创业机会识别 1 引言 [1] 打工和自雇（或成为雇主）是中国农民工进入城市的两种主要方式 。对于后者而言， 这些外来务工者往往选择通过开办各种小餐馆、修理店、杂货店、打印店等方式圆自己的“老 板梦”。和其他城市创业群体（比如大学生、科技人员等）不同的是，农民工城市创业往往 呈现出同乡同业“扎堆”创业的特征，即来自同一地区（常常是一个县或者一个乡镇）的农 民工聚集在一起在同一行业内开展经营活动，其中，比较典型的现象包括北京的“浙江村”、 “河南村”以及全国范围内的“新化文印”、“沙县小吃”等。上述现象较早地引起了一些社 [1] [2] 会学学者的关注，比如，王汉生等对浙江村的研究 ，唐灿等对河南村的分析等 ，近期则 [3] [4] 有冯军旗对“新化现象”的讨论 以及卢福营对浙江温岭“西瓜农”个案的分析等 。尽管 具体研究对象不同，但是上述文献在研究方法和视角上是基本相同的，即使用社会学的分析 方法从劳动力流动的视角来进行解释。对此，本文认为，不论是“浙江村”的服装产业，还 是新化文印行业，其中的从业农民都已不再务农，而是在城市地区开展工商业经营活动，属 于典型的农民工创业行为。尽管卢福营提出了“创业—经营性”流动的概念[4]，但是事实上 依然缺乏从创业视角对这些独特现象所做出的专门解释。因此，本文拟在这一点上有所突破。 对创业者而言，创业机会识别是整个创业活动的起点，对创业成功与否影响很大。因此， 从机会识别视角来分析创业者行为是创业研究的重要切入点[5-7]。关于农民（包括农民工） 创业机会识别的研究，目前国内已有一些，重点讨论了影响机会识别的各种决定因素。比如， 郭红东等分析了先前经验和创业警觉两个因素对农民创业机会识别的影响[8]；蒋剑勇等和郭 [9-10] 红东等重点讨论了社会网络、先前经验、创业榜样等因素对农民创业机会识别的影响 ； [11] 黄洁等分析了强连带和弱连带在返乡农民工创业机会识别中的作用等 。 尽管现有研究的分析已经比较深入，但是在以下几个方面还存在进一步完善的空间：第 一，从研究对象的选择看，目前大多数研究均是把在农村地区（包括乡镇）创业的农民和返 乡农民工作为主要分析对象，而缺少针对进城创业农民工的专门研究；第二，已有研究在分 析创业机会识别的影响因素时，均注意到了社会资本和先验知识对创业者机会识别的影响。 但是，根据Ardichvili等的理论分析，影响创业机会识别的关键因素间可能存在相互作用关 * 本文受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推进城镇化发展背景下我国新生代农民工创业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