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之谓性”与二程的“复性”之路.pdfVIP

论文集 纪念孔子诞生2555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 “生之谓性与二程的“复性之路 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孔子研究院 向世陵 【提要】 中国儒学宋以后的复兴实质是复性，复性多方而二程选择了“生之谓性”。 “生之谓性” 与“性善”的矛盾通过“性中元无”与“生之而有(善恶)”在二程得以沟通，并新解“性善”之 “善”为叹美之意。人不能言说“人生而静”的天性本身，但可以通过人的修道或澄治之功对天性施 加影响，二程将“修道之谓教”整个地表述为因失性而修复的过程，意味着将哲学的重心移到了复 性的立场上。 “复性”与“成性”相关，但又不尽相同。因为复性只限于人世，成性却泛在于万物。 二程和张裁都讲“继善成性”，但二程并不将此系属于存存不已的人生道德创造。而是放之于天地万 物生生的一般本性。从天地之大德经捆媪化醇再到生之谓性，表现为一种经由“生”之善道而从一 般本体到具体人物之性的生成过程，因而天下无性外之物。但天道性命的客观普遍性需要“通之以 道”才能实现，这包含了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是心超越形气的束缚而实现内外、己物一体；另一则 因性道一体乃是在人身的直接现实，人是“天德”自足的。自足的天德会有污坏，需要敬治以复性。 复性的目标在“复旧”即回复到“天然完全自足”的“本质”上，故与张栽变化气质而“反本”的 工夫有所不同。 唐中叶以后尤其是到北宋，中国儒学的发展开始了自己的复兴运动，以期在与佛老各家的争辩 中重新掌握学术发展的主导权。但儒学的复兴，关键在“复性”，复归或找回被长期丢弃的哲学本 体——性与天道。结合新儒家们的理论创造实际，可以看到尽管他们复性的目标一致，但就像儒家 圣人没有提供如何尽性、收放心的现成途径一样，他们也不可能有协调一致的“复性”的方案。因 而出现了性无善恶、性善恶混等不同的道路走向，而二程的选择，则是“生之谓性”。 “生之谓性”作为告子的代表性观点，与孟子主张的人性善是正相对立的。在北宋，张载从“合 两”成性出发，对“生之谓性”给予了批评；二程则从自己对于性的定位出发，对“生之谓性”作 出了新的诠释。 一、 “生之谓性”与“性善”的新解 二程对于“生之谓性”的分析，性气一物是一个基本点，然后再引出继善成性、人物有别等多 方面的思想。二程云： ‘生之谓性’，性即气，气即性，生之谓也。人生气禀，理有善恶，然不是性中元有此两物相对 而生也。有自幼而善。有自幼而恶，是气禀有然也。善固性也，然恶亦不可不谓之性也。1 1河南程氏遗书(下简称遗书’)卷一。二程集’，中华书局1981年，第10页。 -—568．． 纪念孔子诞生2555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 论文集 “生之谓性”的基点在“生之谓”，即有生之后事。从有生之后看，性与气双方混杂融合在一 起，绝无法分。 “气”在这里明确是指气禀，而气禀按“理”说来就是有善有恶的，这一点可以从 汉以来的气禀善恶说得到支持。但在二程，气禀有善恶不等于“性中元有”善恶，先天与后天必须 要区别开来。由于“生之谓性”之性正是这种气禀有善恶之性，所以善恶均可谓性就容易理鼹。 可以说，后天人性有善有恶是中国儒家学者普遍认可的观点，二程的特点，在于将“性中元无” 与“生之而有”联系起来，构成为性本无善恶与气禀有善恶相结合的理论模型，而本体之性与现象 气察的二分则是问题的核心。他说： 盖‘生之谓性’，‘人生而静’以上不容说，才说性时，便已不是性也。凡人说性，只是说‘继之 者善也’，孟子言人性善是也。夫所谓‘继之者善也’者，犹水流而就下也。……清浊虽不同，然不 可以浊者不为水也。2 “生之谓性”的特点是说“人生而静” “以下”事，讨论的是动而不息的现实人生，也正因为如此， 其所谓“性”，当然就不是先天本性，只能是后天的气禀之性。气禀造成了人自幼的善恶不等，它是 每一个体生成的直接现实。对此既定的个体，人们说善就只能说到他之“继道”而为善。那么，所 谓“继之者善也”，就是肯定人们这种顺承天道而指向善的趋势。他以为，盂子所说的性善，正是就 这种必然向善的趋势来说的，如同水之向下流一样。 但是，以水喻性，不只是上下的问题，还有清浊的问题。善恶均谓性就如同清浊均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