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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分析：社会排斥和贫困 研究的新视角． 葛忠明 山东大学 摘要本文简要地回顾了贫困与社会排斥问题研究的传统理 论视角，在批判性地分析传统视角局限性的基础上，本文根据相关文 献，提出了话语分析这种新的分析视角，并讨论了该种视角的合理 性，以及在把该种视角应用于具体的经验研究时可能出现的问题。 一社会排斥和贫困问题研究的 ．传统视角及其限制 社会排斥这个概念自1990年代以来被广泛地应用，这不仅仅是在学术 圈内，而且，政治家、政策决策人以及政策的实践者们也大量地使用这个 概念。社会排斥的概念在不同的使用者那里有不同的含义，但通常，人们 普遍地同意，有两种含义的社会排斥，即广义的和狭义的社会排斥。广义 的社会排斥，是指整体社会中的一部分特定群体或多或少地从社会的经 济、社会、政治和文化资源和活动中被排除出来；狭义的社会排斥强调经 济因素，把社会排斥视为在就业和收入方面的不平等状况(Roche＆Van 的概念十分相近，他指出，“社会排斥可以定义为一个多面向的过程，在 此过程中，各种形式不同的排斥交叉在一起，这些排斥包括决策和政治进 程的参与，就业机会与物质资源的进入和拥有，以及融人大众社会文化的 272资产建设与社会发展 进程。当这些排斥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它们就能形成排斥的极端形式，并 在一定的社区内，排斥现象能在空间上表达出来。”需要指出的是．社会 排斥概念虽然从90年代开始被广泛地应用，但最早却出现在1960和1970 年代的欧洲，特别是法国。 从研究的主要内容看，可以分成以下几个领域：①着重研究经济排 斥，或说是由经济重构因素(经济结构转型、世界经济体系的形成、世界 范围内的劳动再分工等因素)造成的消极后果的研究。这方面的学者主要 的范围限制在贫困It口j题的研究上，这样的社会排斥研究同新贫困问题密切 地联系在一起。主要的代表人物有罗杰斯、戈尔和费格雷多(Rodgers， Walker，1997)。③从政治维度上理解社会排斥。主要代表人物有罗奇和范 伯克尔(Roche＆VanBerkel，1997)。④综合性地对社会排斥进行理论上 (underelass)研究的社会排斥研究，如麦克唐纳。 另外，笔者也注意到国内学者的相关研究，如唐钧和王婴侧重于贫困 问题与社会保障的社会排斥研究；占少华侧重于劳动力市场的社会排斥研 究等。大体上，这些研究都极具洞察力，观点也不乏新颖；在研究方法 上，大多属于量化方法，属实证主义取向；另外，大多都不能把社会排斥 作为过程来分析。 从传统研究所采用的主要范式看，根据西尔弗(Silver，1994)的整 理，可以分为三种主流的范式。第一种研究的范式可以称之为社会整合的 范式(solidarity paradigm)。这种范式把社会排斥视为社会团结／社会整合 的反面，而社会团结和社会整合主要通过群体团结和文化边界来维系。因 此。一种全社会的一致性意见，或说集体意识以及共同意愿能够使个体被 整合进入整体社会。这里，主流文化对少数文化的同化，或说双方的相互 适应，是整合的反面——即社会排斥得以消除的可靠途径。这个范式背后 的政治理念是共和主义的哲学；从社会学角度看，是受到了涂尔干／帕森 斯式的结构功能主义的影响；实现整合所必须依赖的手段是道德团结。该 社会排斥研究范式所使用的术语，就是“社会排斥”这个概念本身。 第二种研究的范式是专业化范式(specializationparadigm)。该范式同 贫困问题研究273 样认为，社会排斥是社会团结／社会整合的对立面，但整合在这里似乎有 了新的含义：相互依赖。就是说，分离的相互分化的社会领域之间如果能 够实现相互依赖，就能促进社会整合。因此，一个整合的社会能在相互竞 争的个体之间实现一个自愿交换的网络。很明显，这个范式中的关键概念 是。交换”和“相互依赖”。相应地，社会排斥是由于社会分化不足，或 是由于在一个特定的社会领域内没有使用恰当的规则，或是由于在不疯的 社会领域内不能进行自由的流动和交换。在这个范式的背后，其政治哲学 是西方流行的自由主义；从社会学角度看，该范式明显受到了交换理论的 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