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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孔子诞辰2560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 论文集 论儒家伦理的普世取向 苏州大学哲学系 蒋国保 【提要】 我因有文论述儒家伦理的普世价值而在批评普世伦理、普世价值的浪潮中被几个学 者质疑。不考虑外在的因素，仅仅就质疑本身而言，我认为这对深入探讨有关问题是有意义的， 但从学术角度讲，我并不认为对我观点的质疑是正确的。我认为儒家伦理是不是普世伦理，不是 理论问题，而是事实问题。既是事实问题，就不应该只依据某种理论来否定儒家伦理的普世性， 而必须基于对儒家文本的认真、周详地分析以做出客观的判断。本文本着这一认识，对有关质疑 做出正面的回应，以图阐述这一观点：儒家伦理之所以是普世伦理，乃是因为它是依据普遍主义 取向建立起来的伦理。说儒家伦理是普世伦理．并不等于说儒家伦理在现代社会就一定能发挥积 极作用，因为儒家伦理即便是普世伦理而具有现代价值，它要发挥现实作用，仍然取决于现代民 众对它的真诚认同。所以，争取现代民众对儒学的真诚认同，是儒家伦理发挥现代作用、实现现 代价值的关键。 【关键词】儒家伦理 普世伦理、普世价值普遍主义取向 特殊主义取向 在批评普世伦理、普世价值的浪潮中，我因有文论述儒家伦理的普世价值而被几个学者质疑。 不考虑外在的因素，仅仅就质疑本身而言，我认为这一质疑是有意义的，因为它可以促使我更深 入地思考有关问题，将有关研究进一步深入下去。但我并不认为对我的质疑从学理上讲是合法的， 因为在我看来，有关质疑起码在逻辑上混淆了一系列的问题，要么以马克思否定人有类本质(我 认为这是对马克思思想的误解)来证明人不存在类本质；要么以西方主流价值不具有普世性来证 明不存在普世价值、普世伦理；要么以不存在普世价值来证明儒家伦理并无普世价值；要么以儒 家伦理并无普世价值来证明儒家伦理是非普世性的伦理，殊不知这些问题其立论根本不同，决不 能混淆。不过，本文并不打算就这些问题一一辨析，只准备就儒家伦理是否是普世性的伦理谈一 点看法。在我看来，儒家伦理是否有普世价值与儒家伦理是否是普世性的伦理是不同的问题，因 为：即便是普世性的伦理，但由于历史的、现实的乃至民族的、阶级的原因，也可能难以发挥其 普世价值。我也不准备在本文中讨论这个问题，因为难以在一篇万字左右的文章中将一种普世伦 理何以不能发挥其普世价值的原因分析清楚，只准备就一个十分狭义的视角一一孔子儒家在设立 儒家伦理时，究竟是持普遍主义取向还是持特殊主义取向一一来讨论这个问题。我认为，如果能 ·-—-613·-—— 论文亲 纪念孔子诞辰2560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 证明孔子儒家是持普遍主义取向设立了儒家伦理，那么就足以证明儒家伦理是普遍性的伦理(普 世伦理)。至于它能否起普世作用、发挥普世价值、实现普世意义，那是另一问题，不是本文所要 论证的问题。 就方法论的意义上讲，任何伦理的设定，都不可避免在普遍主义取向与特殊主义取向之间做 出选择，孔子儒家在设定儒家伦理时，当然也不能例外。因此，学者在这个问题上的认识分歧， 不是这样的分歧：有学者认为孔子儒家按照某种取向来设定儒家伦理，另部分学者则认为孔子儒 家并没有按照某种特定的取向来设定儒家伦理；而是这样的分歧：有学者认为孔子儒家是按照普 遍主义取向来设定儒家伦理，如牟宗三等学者总是强调；孔子所说，不只是对山东人说的，也是 对全中国人说的；不只是对中国人说的，也是对全人类说的，便典型地反映了这部分学者在这个 问题上的看法；而另部分学者则认为孔子儒家是按照特殊主义取向来设定儒家伦理，如赵纪彬等 强调：孔子所谓的“仁”，决不是指普遍地爱一切人，只是特指爱奴隶主贵族，也同样典型地反映 了这部分学者在这个问题上的看法。有学者企图调和这一分歧，试图证明孔子儒家兼顾普遍主义 取向与特殊主义取向来设定儒家伦理。但我认为这一调和，只是基于该主张者自己的观念构想， 不是基于分析史料所得出客观预定。故在以上三种观点中，我只认同第一种看法，即认为孔子儒 家是按照普遍主义取向来设定儒家伦理。可为什么要认同这种看法?因为就我自己研读有关史料 所获得的认识来说，我认为孔子儒家决不是按照特殊主义取向或普遍主义与特殊主义相结合的取 向来设定儒家伦理，一定是按照普遍主义取向来设定儒家伦理。 对于一种伦理的建构来说，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