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的司法限制适用研究：论死刑适用标准的统一化问题——以限制死刑适用为立场.pdfVIP

·主题研讨 · 政治与法律2008年第 11期 死刑的司法限制适用研究 编者按：废除死刑是国际社会的呼声和长远 目标。从立法论看，现阶段在我国死刑还不能完 全废除，实行保留死刑，但严格控制死刑、慎用死刑是我国的基本刑事政策。当前，通过司法途径 限制死刑的适用是体现这一刑事政策的理想方法。2007年1月1日死刑复核权全面收回最高 人民法院统一行使从程序上能最大限度地限制死刑的适用，但我国对死刑适用的标准的统一、 死刑条款的理解等诸多实体问题仍存在较大差异，本期刊出的五篇有关死刑的司法限制适用研 究的文章，围绕死刑的司法限制中的实体问题展开研讨。希望通过这一专题的刊发，能够进一步 推动理论界、司法实务界对死刑的司法限制的研究，并期盼对死刑限制的司法实践有所裨益。 论死刑适用标准的统一化问题 — — 以限制死刑适用为立场 赵秉志 黄晓亮 (北京师范大学刑事法律科学研究院，北京100875) 摘要：实现死刑适用标准的统一化，是死刑核准权收回最高人民法院之后，切实限制和减少 死刑的重要措施之一。该措施有利于维护死刑适用的公正性。死刑适用标准的统一化主要包括 对死刑适用标准的一致性认识，以及对死刑裁量情节的总结和归纳。最高人民法院在死刑适用 标准统一化进程中起着主导作用。死刑适用标准统一化的具体建构，需要从死刑适用标准一致 化、情节的具体化、犯罪的类型化等几个方面入手。 关键词：死刑适用标准；死刑裁量情节；死刑犯罪类型；统一化 中图分类号：DF6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9512(2O08)11_0002—07 近年来，随着国家刑事法治建设的不断进步，以及刑法理论界对死刑问题的深入研究，不管 是刑法理论界还是实务界，都很重视对限制死刑政策的贯彻，在死刑问题上逐渐形成了严格限 制和不断减少死刑适用、为远期废止死刑创造条件的主流认识。而如何在刑法立法和司法上切 实地限制和减少死刑，也就成为刑法理论界和实务界所共同关注并积极推进的重大问题。 在此方面，最为突出的莫过于死刑复核权的全面回收，即最高人民法院于2007年 1月1日 起收回下放给高级人民法院、解放军军事法院的部分案件死刑核准权，恢复对死刑立即执行案 件统一行使核准权。此后一年来的司法实践也证明了该项举措的有效性。z然而，限制和减少死 刑的措施，并不限于回收死刑核准权，而是需要从多方面入手采取多种措施。。其中，统一死刑适 用的刑事实体法标准，对死刑的限制适用具有极为重要的基础性意义。但是，不管是司法实务部 作者简介：赵秉志，法学博士，北京师范大学刑事法律科学研究院暨法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黄晓亮 法学博士，北京师范大学刑事法律科学研究院讲师。 2 门还是刑法理论界，对此关注的程度都还很不够，相关问题亟需研究。 一 、 死刑适用标准统一化问题的来源 死刑适用标准的统一化，并不是在死刑核准权收回最高人民法院之后才产生的。实际上，在 新中国法制建设过程中，尤其是 1979年制定新中国首部刑法典后，它一直是理论和司法上的重 要问题。从 1980年开始，最高人民法院根据刑法典和刑事诉讼法典的规定所独享的死刑案件核 准权，根据一些法律和司法解释的规定，部分下放给高级人民法院、解放军军事法院行使。而该 项措施所造成的后果之一，便是死刑适用标准不尽统一，加剧了已存在的死刑适用标准不统一 的现实问题。在部分案件的死刑核准权下放给高级人民法院行使的27年问，刑法理论界和实务 界从多个方面和角度研究死刑核准权下放的优劣得失，普遍认为部分死刑核准权的下放导致了 死刑适用数量的大幅度上升，因而有着很大弊端。刑事法理论界和实务界对死刑核准权下放给 予了非常大的关注，而死刑适用标准的统一化却没有得到关注和重视。 以乐观的态度来看，即便是下放死刑核准权，如果对死刑适用的各种问题作出明确的规定， 包括统一死刑适用标准、制定死刑案件的证明标准和证据体系等等，那么，应该可以缩小各省区 在适用死刑时把握死刑适用标准的差距，大体上保障死刑适用的平等性。但是，遗憾的是，在二 十多年来，不仅国家立法机关没有对死刑的适用规定统一、具体的标准，也没有在 1997年修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