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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文明中的自由精神 ——论徐霞客对自由的选择 艾若 占 生 中华文明，五千年历史到今天，不知经历了多少朝代。而我们的认识，惯于对过去持 简单否定态度，而忽略历史的正面价值的观察与评估，其中尤其是对人类天性中自由精神 的视而不见与肆意抹杀，阻碍着人们对历史重大人物的正确思考，而自由精神恰恰是一个 民族得以生存与进取的鲜活动力。 近十多年来徐霞客研究，正是众多新老研究者拨开历史迷雾，从人文与科学角度，由 地学、文学、旅游学等方方面面学科领域，铺展探讨，成绩斐然，影响渐扩。眼下又进入 到生态文明领域的研究，翻阅着游记中那一片片绿色葱茏的视野。 《徐霞客游记》的经典价值，从根上说，来自徐霞客对自由的选择，他自由自在，行 走天地，从知到行，从行到知，以躯命实现性灵的自由，实现了一生的精神与情性世界的 创造性享受，不论经历何种苦难，都归藏于心灵的充分满足。他成全了自己，也丰富了人 类健美情志的文明宝库。这是一种至上的人类智慧，悟性的花朵盛开。同时也证明，人的 自由空间，取决于人的自我心灵。不论处在什么时代，没有什么力量能控制住人脑的自由 思想。尤其在人与自由的关系，空间之大小，全在自心。中华民族的自由根系，从周易到 诸子到徐霞客，都是在法天道，即以自然之道为法则，毋须勉强，不要局促，更忌呆滞， 只有前行。如“易”之日月运行不止，是阻挡不住的。我们认为，在晚明这一历史时期 的伟人之中，徐霞客是中华文明中一座自由精神的近代高峰。 一、《徐霞客游记》源于对自由的选择 自由的概念有三个维度：一是自主主体，二是主体所受的限制性，三是自由实现的可 能性。360多年前的徐霞客作为一个自由的主体，在封建理念和制度的种种限制条件下， 以最大的可能实现了自己的自由选择。 (一)徐霞客自由选择主要源于三家思想的圆融 徐霞客主体内涵着中华文明的底蕴，他精通儒释道三家的学问。个人品性中所呈现出 的也正是儒家提倡的正气为主，道家提倡的清气为根，释家提倡的和气为怀。也正是这三 作者简介：艾若，鲁迅文学院前副院长、教务长、教授，著名文艺理论家，中国徐霞客研究会文化艺术委员会副主任； 杨占生，中国管理科学院研究员，经济学家，生态学者。 5l 者构成我民族人文环境中之浩然大气。古学者言：“顺天时之常序，养浩然之至和。”只有 根于清气之素养，方能养出正大之气，以达到至和境界。目的在于至和，这是人类的走 向。这才是中华民族应继承光大的浩然气概。这也正是徐霞客选择自由赖以支撑的精神 内涵。 … j 二是经济条件与家庭环境和社会环境构成了他主体选择的基本因素。其一是经济条件 允许，汉字的田字出了头，田里有了剩余，田字就成了自由的“由”字，在这里经济条 件是自主选择的重要因素。徐霞客始于游山玩水(现代叫旅游)，玩得成了大家。母亲对 “父母在，不远游”的不以为然，反而为徐霞客亲自缝制了“远游”帽。除了父亲不仕对 他的影响，加之明朝末年朝廷腐败和社会环境混乱，使他选择了这一条独特的道路。他母 亲去逝后，更毫无牵挂地开始了他的远行。 三是客体的自然山水与徐霞客主体兴趣和意向浑为一体。乐在其中，欣然成趣。“人 意山光，俱有喜态，”这是《徐霞客游记》开篇见喜之句，斐然醒目，兴味绵长，与自然 ’ 同喜!一直贯穿全篇六十万字。 ’ (二)徐霞客自由选择的方向 在封建文明中也同样有三种生存空间，自然、社会、经济三方面构成或限制着人们对 自由的选择。对这三种空间的定向选择，决定了人的自由程度和实现自由选择的可行性。 徐霞客的选择是艰难的，也是独特的，更是广阔的选择。 其一是人与社会制度空间的选择。科举制度、读书做官是当时社会的主流文明。徐霞 客在这条路上走过，但并没有形成志趣。他对繁琐的八股文及其他传统的学习形式不感兴 趣。他阅读的是各家经典，是各个时期的历史、地理类的著作，这些书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