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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人口性比例再论汉魏时期鲜卑与汉族的融合问题 高凯 (郑州大学历史学院) 内容提要：通过对地理环境下土壤微量元素有效锌含量变化规律与大量的鲜卑考古资料的综合 考察来看，鲜卑之所以产生人口性比例失调问题，是因其所居住地区地处高纬度、干旱、干燥的内 陆寒冷地带，土壤微量元素有效锌含量低，造成了鲜卑族育龄妇女在妊娠过程中的大量死亡的原因； 而为了保证鲜卑自身的种的繁衍。而鲜卑这神人口性比例失调问题的产生，也为汉魏时期鲜卑西迁 “匈奴故地”与入主中原的过程中，与匈奴和汉族的大融合提供了契机。关于北魏时期拓跋鲜卑与 汉族的融合问题，史学界传统的观点认为有三大途径或过程：其一是孝文帝迁都洛阳以后，鲜卑贵 族与汉族门阀士族间的政治婚姻；其二是在鲜卑族由草原游经济向农业经济变的过程中，由于胡汉 杂居而促进的交流与融合；其三是在北魏末看的农民起义中，鲜卑族、汉族及其他北方少数民族被 压迫人民，共同反抗北魏统治者的压迫，从而在斗争中增进了友谊、了解和融合。但根据前文所述， 我认为：北魏时期拓跋鲜卑与汉族的融合应分为四个时期，即应在孝文帝实行政治联姻和汉化改革 之前，还存在着一个拓跋鲜卑族自觉与汉族融合的过程。虽然，这种融合带有一定强迫性和血腥．陛 的色彩，但却是北魏中期以前存在的一个最重要、最广泛和最持久的民族融合过程；而且，正是由 于存在着这么一个最广泛和最持久的打破阶级隔离的大融合，才使得孝文帝迁都洛阳和实行汉化改 革有了坚实的基础。 作者简介：高凯，湖南益阳人，1965年生，历史学博士，郑州大学历史学院教授，河南省特 聘教授；主要从事历史疾病地理、社会史和筒牍学的研究。 鲜卑是秦汉乃至魏晋南北朝时期，古代中国北方地区继匈奴而起的、另一地位至为重要的游牧 民族，它也是曾经在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中国北方地区上建立过诸如代、前燕、后燕、南燕、西秦、 南凉、北魏、东魏、西魏等多个王朝或政权的民族；而正如我们所知的是，魏晋南北朝时期是中华 民族大融合当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时期，有鉴于此，本文拟在地理环境下土壤微量元素的变化与拓跋 鲜卑人口的关系问题上，进一步探讨拓跋鲜卑性比例失调产生的原因和特点，并就其与北魏时期拓 跋鲜卑与汉族的融合途径提出自己的观点，以求教于方家。 关于拓跋鲜卑的人口性比例失调问题和其与北魏民族融合的关系，学界仅有一篇文章论及，即 拙文《从性比例失调看北魏时期拓跋鲜卑与汉族的融合》。数年之前，拙文试图从人口学角度中的 性比例失调问题入手去研究北魏拓跋鲜卑与汉族的融合途径。然今仔细考量拙文，仅从文献记载的 角度分析北魏文成帝、孝文帝关于禁止“与非类婚偶”的三条诏令及诏令中所涉及的“皇族、师傅、 王公侯伯及士民之家”和“百工、伎巧、卑姓”的民族构成与阶级构成，进而分析北魏中期以前皇 后出身的卑贱化和族属情况和北魏多次放免宫女以及掠夺他族妻女班赉将士的等史实，只能说是单 纯从理论上推导出了北魏拓跋鲜卑在入主中原的过程中存在着男多女少的性比例失调问题∞。以我 个人目前生态社会史学多学科交叉研究的理念看，当年拙文在具体写作与论证过程中，既没有考虑 到地理环境对人类再生产活动的制约与影响的因素，也没有很好地利用现代考古学研究的成果，这 无疑是存在着致命缺陷的。有鉴于此，拙意以为有必要进一步探讨这一问题。同时，为了更好地论 证我的观点，拙文拟从汉魏时期鲜卑所处不同时代、不同地域条件下土壤微量元素变化有效锌、碘 的变化规律入手，来进一步探讨地理环境与鲜卑人口性比例问题的关系。故此，下文拟从汉魏时期 ①、高凯．从性比例失调看北魏时期拓跋鲜卑与汉族的融合[J]．史学理论研究，2000：2． 142 鲜卑所处的时代、渊源及活动区域的概况、汉魏时鲜卑主要活动区域的历史气候变化概况、汉魏时 期土壤微量元素的状况及其变化规律、土壤微量元素所造成的鲜卑人口的性比例失调和其对北魏时 期拓跋鲜卑与汉族的融合途径关系等几个方面来分别论述之。 一、汉魏时期鲜卑的渊源、世系及其主要活动的地理区域 众所周知，北魏时期的“拓跋鲜卑”是由两汉“鲜卑”发展而来的；然而，从传世文献的记载 看，《史记》、《汉书》中均无“鲜卑”的直接记载。有关“鲜卑”的史实，首见于《后汉书·光武 帝纪》下光武帝建武二十一年“秋，鲜卑寇辽东，辽东太守祭肜大破之”的记载。然从成书较早的 角度着眼，关于“鲜卑”的详细记载，实是《三国志·魏志·乌丸鲜卑传》下所引曹魏·王沈《魏 书》。其文日：“鲜卑亦东胡之余也，别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