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文学理论的跨界变迁--“理论”和文化的研究对文学理论知识学图景的改造.pdfVIP

当代文学理论的跨界变迁 ——“理论”与文化研究对文学理论知识学图景的改造 张 俊 (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 摘要：“理论”与文化研究的相继兴盛，使得二十世纪上半叶形式主义文学理论确立起来的纯 粹文学理论的知识幻象破灭。文学知识界已经普遍接纳“理论”与文化研究为文学理论在二 十世纪下半叶的两次重大转型变迁。这就意味着文学理论必须要放弃其原来的边界甚至学科 自足性，成为一种新的跨界知识形态。文学理论的未来图景，或者将在最宽泛的意义上称其 为“话语理论”。 关键词：理论 文学研究 文学理论 跨界 引 论 二十世纪文学理论的空前繁荣，表现为层出不穷的批评方法及理论创新构建。这种知识 学状况与其学院化、专业化、职业化密切相关。十九世纪下半叶以降，随着以民族文学或现 科体系，文学研究专业化、职业化的趋势便愈来愈明显，到二十世纪初即已基本定型为一种 现代学院学术。在文学研究学院化的转型过程中，文学批评理论逐渐形成自身晦涩的话语体 系，成为一种高度专业化、规范化、系统化、技术化的知识门类。对于这种以理论自居，从 而与作为语言艺术的文学话语迥然有别的知识系统，普通知识分子(包括作家)如果不经过 专业训练已经很难掌握，于是它成为大学体制内部分精英的话语特权。所以，对比十九世纪 文学批评家或理论家多为作家，二十世纪的批评家或理论家则基本上是以学院学者为主体。 文学理论的专业化、学院化，其必然的结果就是职业化。依托大学系科体制，学院派的专家 学者在其职业生涯中创造了二十世纪文学理论的繁荣局面，各种批评方法或理论标新立异， 不断涌现。 大体上，二十世纪文学理论以六十年代、八十年代为分界线，可分为三个发展阶段：六 十年代以前，主要以俄国形式主义、英美新批评为代表，形成了以所谓“内部研究”为主流 的各种形式主义理论学说；六七十年代，伴随六十年代以后“理论”的兴起，文学理论主流 逐渐转向所谓“外部研究”，形成了名目繁多的理论学说；八十年代以后，“理论”衰微，文 学理论进入“后理论时代”，文化研究崛起。 众所周知，在启蒙之前，人类知识尚未出现大规模的专业分化，文学理论依托修辞学、 雄辩术、批评等，与历史学、艺术学、美学、哲学、神学诸学科杂糅在一起，属于理之当然。 从十八世纪末以后，文学知识界经过一百多年的苦心经营，总算在形式主义理论思潮中成功 确立起文学理论的知识学边界，使其能够在文学研究中与文学史、文学批评并列成为三足鼎 立的专业学科之一。但这种学科自足性的知识学幻象并没有维持多久，随着二十世纪下半叶 203 “理论”与文化研究的相继兴盛，文学理论的学科面目又变得模糊起来。很明显，无论是“理 论”还是文化研究，都已越出传统意义的文学理论的边界。所以，当代文学知识界要坚守纯 粹文学理论的边界，就必须排斥“理论”与文化研究的绝大部分内容。但是，文学知识界已 经普遍接纳“理论”与文化研究，这就意味着文学理论必须要放弃其原来的边界甚至学科自 足性，承认“理论”与文化研究对文学理论的改造，而变为一种新的知识形态。 一、“理论时代”的文学理论 二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在哲学诠释学的直接影响下，以康斯坦茨学派(尧斯、伊瑟尔等) 为代表的接受理论(R．eze研。璐Ⅱleorie)兴起，提出“文本的召唤结构”、“文本的隐在读者” 以及“期待视野”等文学理论新概念，主张文学作品的“不确定性”，倡导重视读者接受对于 文学的积极意义：“在这个作者、作品和大众的三角形之中，大众并不是被动的部分，并不仅 仅作为一种反应，相反，它自身就是历史的一个能动的构成。一部文学作品的历史生命如果 没有接受者的积极参与是不可思议的。因为只有通过读者的传递过程，作品才进入一种连续 性变化的经验视野。在阅读过程中，永远不停地发生着从简单接受到批判性的理解，从被动 接受到主动接受，从认识的审美标准到超越以往的新的生产的转换。”国形式主义文学理论衰落 之后，读者接受理论横空出世并在七八十年代风靡一时，标志着二十世纪文学理论范式展开 了一个新的面向，即从文本中心论模式转向读者中心论模式。 尽管读者接受理论开创的读者中心论范式影响深广，七八十年代兴起的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