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的魅力：《小姨多鹤》的叙述艺术.pdfVIP

堕 塾 TIMEEDUCAT10N November-December2008 No ．11—12 “重复的魅力：《小姨多鹤》的叙述艺术 刘 自然 摘要：重复叙述在严歌苓的新作 《小姨 多鹤》中被 多次用到，并以不同的形态出现，主要体现在场景的重复和事件的重复上。在重复 叙述的具体运用上，作者采用了递归式的重复叙述，并且通过视角的转换使重复叙述的叙事策略与文本叙述形成完美的结合。这种叙 事方式在展现小说情节发展，凸现人物心理以及调节小说叙述节奏方面有着重要的作用。 关键词 ：重复叙述 递归式重复 叙述视角 节奏 中图分类号：G642．8 文献标识码：CA 文章编号：1672—8181(2008)11～12-0058—02 在 小《姨多鹤》这部小说中，重复叙述这种叙事策略贯穿作品 第四次的描述是在张俭被判死缓后，小环和多鹤到劳改农场 的始终。所谓重复叙述与叙事频率有关，即一件事在故事中再现 去看望张俭，多鹤看着这个和 自己不尴不尬的处了大半辈子的男 的次数与这个事件在文本中被叙述或被提到的次数之间的关 人，又一次看到了她第一眼中的二孩，此时淡褐色的雾霭消失了， 系。在文学作品，尤其是诗歌中，这种重复现象比较多见，大多是 取而代之的是一层细密的白雾 ，白色雾霭里的二孩依旧 “个子高 语词，章节的重复，而在小说中，重复往往体现为场景或事件的重 大”不仅如此，他还具备了 “男子汉的那种好看……他半闭的眼睛 复。真正意义上的重复叙述是指一件事情的多次描述。然而， 也好看极了。” 在提到重复时，总会面临着这样一个矛盾，严格的讲 ，重复应该是 这种一遍遍的重复中，二孩的形象从模糊到清晰，从个子高 精确意义上对场景或事件原始性的无保留的复现，但是就我们所 大的整体形象具体到善 良多情的眼睛，他们的初次见面变得越来 知，无论是时间上还是空间上都永远不会有完整无缺的重复，因 越温馨，背景从淡褐色的雾霭到细密的白雾，多鹤从对二孩隐隐 为新的环境已把它置于一个必然会改变其意义的不同背景之中。 的仇恨到朦胧的爱恋，再到刻骨的思念。这种反复的叙述已经失 1 “重复”的叙述策略 去了客观的真实性 ，因为除了第一次客观的叙述，其他的三次都 在((／J、姨多鹤》中，有三个场景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描述，他们 是多鹤个人主观的回忆 ，甚至都不能说是回忆，因为我们更多看 分别是多鹤和二孩 (张俭)的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铃木医生劝说村 到的是多鹤一厢情愿的想象。这种重复只保留了场景的大概之 民搭火车回日本的场景，还有多鹤所 目睹的崎户村村民死后血流 貌，他每一次重复都是一次改写，同时也是内在情节的发展，重复 成河的场景。在我们的日常经验中，我们知道，事件越平庸，重复 在这儿的意义集中体现在表面的相似性下的存在的微妙差异。 越不引人注 目，反过来说 ，如果我们清楚明白地意识到一件事情 而正是这种貌合神离的重复，为读者勾勒出多鹤与二孩情感发展 在作品中重复出现，那么这件事 白有其特殊之处。同样这些场景 的脉络。 之所以在作品中，在多鹤的记忆中重复出现 ，也是因为他们对作 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多鹤每一次的回忆都伴随着一层雾霭的 品叙述，对人物命运的发展有很大的重要性。 出现 ，这层雾霭在表面上是罩着多鹤的麻袋，但作者反复提及这 首先一个最重要的场景重复是多鹤与二孩的第一次见面。 一 细节，就使它具有了某种象征意义。它暗示了两个人之间的关 这一场面在作品中被叙述了四次。第一次是按照时间顺序，在小 系，同时也是多鹤内心情态的一种形象性的体现。从麻袋粗糙的 说开头，张站长一家从保安团手中买回多鹤，到家后二孩妈让二 淡褐色到细密的白雾。多鹤从被卖时的惶恐到萌生了爱恋的微 孩解开装有多鹤的口袋，这一处的描写极为简单 ，只是以一个全 妙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