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叶《中原》南遵《洪武》辨析.pdfVIP

莩东‘拜宕2006年第12期 北叶《中原》，南遵《洪武》”辨析 ◎陆华 [摘要]“北叶《中原》，南遵《洪武》”之说是戏曲学界聚讼纷纭的一个命题，明代以来对这一命 题的误解主要集中在曲读层面。实际上该命题可分为曲读和曲唱两个层面进行讨论，就曲读而言，无论北 曲南曲，皆叶《中原》；就曲唱而言，北曲叶《中原》，南曲遵《洪武》。 [关键词】北曲 南曲 《中原音韵》 《洪武正韵》 《韵学骊珠》 12—0131—05 [中图分类号]1207．3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7326(20061 戏曲学界素有曲韵“北叶《中原》，南遵《洪武》”之说。这一说法是明末曲论家沈宠绥最早提出来 的，他在《度曲须知》“人声收诀”中说：“北叶《中原》，南遵《洪武》，音韵分清，乃称合 谱。”[1](第五册’呦即自这一命题产生以来，戏曲学家和音韵学家就对之聚讼纷纭，其中“北叶《中原》”为多 数学者认可，而“南遵《洪武》”的确切含义依然存在较大分歧。因而有必要对这一命题再进行深入辨 析。 一、“北叶《中原》。南遵《洪武》”命题的分歧 “北叶《中原》，南遵《洪武》”之说是由一场讨论而来，这场讨论的正反两方分别来自明代著名曲 论家沈璩和王骥德。 沈璩是《中原音韵》的拥护派，他认为南方曲家作曲应该遵循《中原音韵》，并从理论上概括了《洪 武正韵》不适宜作南曲押韵规范的原因。后人总结的理由有三点。一是“《中原音韵》专为作曲而设，而 《洪武正韵》非为作曲设。如日：‘国家《洪武正韵》，惟进御者规其结构，绝不为填词而作。至词曲之于 J 《中州韵》，尤方圆之必资规矩，虽甚明巧，诚莫可叛焉者!’(沈宠绥《度曲须知·宗韵商疑》引)”。【2 二是“《中原音韵》音路清晰，而《洪武正韵》音路未清。《中原音韵》。睢鱼居与模吴，尾音各别；齐 微与归回，腹音较异；余如邦、王诸字之尾腹，原无不各与本韵谐合。至《洪武正韵》虽合南音，而中 间音路未清，比之周韵，尤特甚焉。’(沈宠绥《度曲须知·宗韵商疑》引)”。_2o三是“当时‘且其别无 南韵可遵。是以作南词者，从来俱借押北韵。’ (转引自沈宠绥《度曲须知》，见《集成》本五第235 页)”。…聃’ 而王骥德《曲律》“杂论”则认为：“北曲方言时用，而南曲不得用者，以北语所被者广，大略相通， 而南则土音各省、郡不同，入曲则不能通晓故也。”1](第四册，n㈣王氏看到了南曲所带土音多而不能通晓天下 的特点，认为《洪武正韵》更符合南方曲作押韵实际。《曲律》“论韵”又说：“余之反周(德清)，盖为 南词设也。而中多取声《洪武正韵》。”[1](第四册，H”’王氏还根据自己的创作实践写成了《南词正韵》，目的 就是为南方曲家作出规范。《南词正韵》未能流传下来，在明代即遭到其他曲论家的遗弃。沈自晋在《南 词新谱·凡例》中说：“夫曲，有不奉《中原》为指南者哉!……此从周氏旧约，未及会稽新编(笔者 按：会稽新编即《南词正韵》)。”虽然沈琼和沈自晋主张南曲押韵以《中原音韵》为宗，王骥德则因称 雄当时文坛而使《洪武正韵》在南曲押韵中有了一席之地，双方相持不下，而王骥德一方又难敌《中原 音韵》的强大攻势，遂有第三方意见的出现。 作者简介陆华，广西大学国际交流处对外汉语文化中心讲师、文学博士(广西 南宁，530004)。 万方数据 131 明末曲论家沈宠绥《度曲须知·宗韵商疑》说：“凡南北词韵脚，当共押周韵，若句中字面，则南曲 况为背景的。明散曲不仅是案头之作，更是场上之作，是能歌唱的。明代中晚期自魏良辅改革昆山腔之 后，散曲是用昆腔水磨调来唱的。在这一背景下，沈氏有针对性地指出唱念宾白的字音时，南曲以《洪 武正韵》为宗，“是从度曲的角度出发，为当时戏曲清唱所寻绎的办法”。”儿脚’而对于南曲押韵，则与北 曲一样，均以《中原音韵》作为根据。尉迟治平认为，沈氏的本义在于：“演员演唱宾白的字音，北曲遵 循《中原音韵》，南曲遵循《洪武正韵》，但跟作家创作押韵选字无关，写曲押韵无论南曲北曲一律应遵 《中原音韵》。”[4] 笔者进一步认为，沈宠绥的论述基本上说明了“北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