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多元时代的自由主义困境——从伯林的终身问题谈起【精选】.pdfVIP

岁二l十}、四个A重T大lSS问U题(S研究 价值多元时代的自由主义困境 — — 从伯林的 “终身问题”谈起 华东 币范大学政治学系教授 吴冠军 【摘要 】当下时代 的价值多元格局 ，对 自由主义学理提出了严峻挑战 。伯林 是20世纪最先将价值多元问题予以主题他的自由主义思想家 ，而其后的罗 尔斯与格雷等人都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沿着不 同方向进一步去应对伯林 “终 身问题”。另一方面 ，利奥 ·施特劳斯对伯林 自由主义论说的批评 ，则将 自 由主义最严峻 的学理危机直接呈现 了出来 。通过对上述思想论争的介入性 梳理与分析 ，本文在思想史与政治哲学的双重层面上 ，对价值多元时代下 自由主义困境展开一个全面学理考析 。 【关键词 】价值多元主义 伯林 施特劳斯 罗尔斯 格雷 【中图分类号 】D091 【文献标识码 】A 伯林著作的最大难题还是多元主义和 自由主义的紧张关系．这表明伯林试 图做 的综合并非完全成功，而且他 的思想一直被一种含糊性所缠绕。 一 一 格雷， 《伯林》① 最令我恼怒的是什么?就是看到：再也无人有勇气进行彻底思考了…… 一 一 尼采， 《权力意志》 伯林的 “终身问题”及其理论困境 面对今天的 八“零后”乃至 “九零后”，我的同龄人和前辈们，经常会发出这样的 感叹一一 “现在真的是个多元化的社会……”在这种戚叹下面，是对这种 “多元”事实 的深深无奈。计划经济时代的中国，曾经是一个 价“值一元论”的社会，即对于好与 吴冠军 ，华东师范大学政治学系教授 、博导 ，澳大利亚墨纳士大学 (Monash [Iniversity)访 问学者 。研究方向为政治哲学 、精神分析 、中国古典思想 。主要著作 有 《多元的现代性》 、 《日常现实的变态核心》 、 《爱与死的幽灵学》 、 《现时代的 群 学》 、 《巨龙幻想》等 。 Z6 l学术前沿I 15o2下 坏、正与邪、崇高与颓废、美好与丑 所说的 “消极 自由”；消极 自由并非取得 恶等价值领域的判断，存在着可 以公 其他价值的手段，它是 “目的自身”；并 度 的坐标体系。然而今天，这些价值 且．它是 “一个终极的价值”，须 “绝对 衡量的坐标体系似已全然解体。早在 的挺立”。⑥在晚年的访谈 中，伯林亦强 王朔的 “我是流氓我怕谁”口号在上个 调作为消极 自由的人权，是建立政治哲 世纪末急剧流行后，中国社会便已进 学的 “绝对必要的条件”， “没有这个条 入一个新的状态。同今天这些无奈 的 件就没有政治哲学”。⑦诚如格雷 (John 感叹相反．称得上是20世纪最有影响 Grav)所言， “消极 自由之所以有价值 力的自由主义思想家其中之一的伯林 就是因为它是通过选择活动实现 自我创 (IsaiahBerlin)，却正面地认肯这种 造的一个条件”。@ 多元化的社会，他称之为 “价值多元主 自由主义的主流观点认为，人类 义”。对于伯林，那种将所有价值都有 社会生活的冲突，就是来 自于资源的 序整合成一个整体 的价值一元论，恰 有限性，来 自于对资源的争夺 (以及 恰是最危险的。伯林强调，经验告诉 随之而来对利益、权力的争夺)。因 我们 ：人类的目标或者所持守的价值是 此．妥协与协商成为一个重要方式来 多样的，它们之间经常无法兼容、不可公 化解社会冲突。但伯林恰恰反对这种 度，并且往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