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督权的双重属性与重构——解读中国宪法第41条.pdfVIP

监督权的双重属性与重构 — — 解读中国宪法第41条 李 洋 摘要：中国宪法第41条确立了一项独特的宪法权利：监督权。但是，监督权在立宪主义语境 中面l临一系列 解释 困境。这是因为它具有双重属性：一方面是公民权利，另一方面是人民主权。由于人民主权与公民权利之 间的分歧，监督权的内涵具有内在张力。为了消除这种张力，厘清监督权的规范内涵，就要引入协商民主的基本 理念，重构监督权的正当性根基。协商民主模式与西方协商民主模式有着本质区别。它立足于中国宪法所确立 的主权运用原则与实践之 中，以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为前提，另一方面，协商决策模式需要较 高条件才能实现。对于这种还在成长、发展的决策模式，我们需要为其铺设更多的制度性管道 ，这样，才能真正 实现 “民主基础上的集中”和 “集中指导下的民主”。 关键词：中国宪法第41条；监督权；协商民主 中图分类号：D92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CN61．1487．(2014)070075—06 引言 为核心的宪法解释体系。[3171在立宪主义立场的学者看 中国宪法第41条是一个非常独特的宪法条款 ，它不 来 ，言论 自由条款与监督权条款是 “一般规定与特别规 仅规定了申诉、控告、检举与国家赔偿请求权等 权“利救 定”的关系。也即，我国宪法在一般性地规定了言论 自 济权”[11405，还规定了公民对国家机关及其工作人员提 由之外，还特别规定了公民对国家机关及其工作人员提 出 批“评和建议”的权利。但是，从 比较法的角度看，世 出 “批评和建议 ”的言论 自由。[4]146换言之 ，监督权的 界上绝大多数国家的宪法都仅仅规定了言论 自由或表达 规范内涵就是保障公民 “批评和建议”的言论 自由。由 自由，鲜有直接规定 批“评和建议”权利的。而作为国 于宪法权利的保障范围与保护程度存在反比关系，所以 家根本大法，宪法语言要求高度凝练，不容许有累赘和冗 从理论上说，我国宪法对监督权的保护程度高于言论 自 余，于是，一个令人困惑不已的宪法学问题便产生了： 由。5【按照这种解释方案，宪法第41条之所以专门规定 中国宪法第 35条已经规定了公民的言论自由，为什 批评权和建议权，就是为了更突出地强调监督权，要求有 么宪法第4l条还要特别规定 批“评和建议”的权利? 关国家机关对其特别重视和保障。我们用图 (一 )来表 我国宪法学界的通说认为，宪法第41条确立了一个 示这种解释方案的内在逻辑。 世界上其他立宪国家都没有的宪法权利——监督权。口H 因此，上述问题可以转化为另一个问题：言论自由与监督 权 的关系为何?而解答这一问题的关键 ，在于厘清监督 权的规范内涵。但是，长期以来学界关于 “监督权”一 直聚讼纷纭。在笔者看来，此种分歧局面不仅缘于宪法 但是，笔者认为，上述解释看似可行，实际上面临着 第4l条在语言上的模糊性，更在于中国宪法本身的独特 一 系列困境。具体说明如下： 性：作为一部社会主义宪法，中国宪法背后潜藏的思想不 第一、从权利主体上看，监督权的享有主体存在疑 仅是立宪主义 ，还是人民主义或 日政治主义。而监督权 问。宪法第41条明文规定 ，中国公民享有批评权和建议 不仅是一项立宪主义强调的宪法权利，还非常鲜明地体 权。而按照我国宪法第 33条第一款之规定，所谓 “中国 现了人民主义 “主权在民”的精神。这种独特的品性提 公民”，就是具有中国国籍的自然人。这就意味着，新闻 醒我们，只有将监督权置于不同的宪法语境和理论视野 媒体等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