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格尔与斯特劳森：形而上学的同一种读法%3f.pdfVIP

论的和神学的。1 因此我们说从导论已开始的发问的内在运动，是在对整体中存在东西的根据的神学探问 与对存在东西本身的本质的存在论探问之间的一种不断的反向作用，是一种存在—神—逻辑 学的己内圆圈运动。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也是这样一种存在—神—逻辑学 （Onto-Theo-Logik），只是具有另一种特性。尼采给他的主要著作“权力意志”作的蓝图也 是这样一种存在—神—逻辑学，且又是具有另一特性。2 自此以后，海德格尔在《哲学文献》（1936-1938）、《尼采》（1936-1946）、《谢林：关于他对 人的自由本质之探讨的重新解释》（1941）、《黑格尔的经验概念》（1942/1943）、《〈形而上学是什 么〉导言》（1949）、《形而上学的存在—神—逻辑学机制》（1957）、《康德的存在论题》（1961） 等著述中接连不断地详细阐述了存在论—神学概念，并以之来解释西方形而上学整个历史及其本 质。那么，存在论—神学这个概念对海德格尔究竟意味着什么以及对形而上学来说意味着什么？ 依照海德格尔的思路，要思考形而上学及其本质，就必须去关注牵引着或促发着形而上学的 那个问题。因为，“每一个问题作为问题都厘定了它所要求的答案的广度和特性。借此，它同时 也厘定了它得到回答的可能性范围”3。那么，这个问题是什么呢？这一形而上学首要问题在古希 腊那里最原初的表达方式，即“存在者是什么”（WasistdasSeiende）——用海德格尔的话来 说就是，“让我们依循那个被亚里士多德当作思想的恒久问题表达出来的问题”4。从亚里士多德 入手，并不是随意的，因为正是他把形而上学即第一哲学（prōtephilosophia）确立为一门“有 模有样”的学问。那么“存在者是什么”这个问题究竟意味着什么？这个问题可以分解或区分为 两个方面。 一方面，在“存在者是什么”这个问题中，形而上学追问的是“存在者之为存在者”（beingas being），用亚里士多德的表述方式就是onheon，用拉丁文来讲就是ensquaens。而在“存在 者之为存在者是什么”这个问题中，形而上学思考的实际上是存在，是存在者的存在，亦即存在 者所是的那个东西。也就是说，存在者究竟是什么，是由它的什么—存在——希腊文为toti estin，德文为Was-Sein，英文为what-being——来回答的，即存在者的什么性（Washeit， whatness）或存在状态（Seindheit，beingness），这个存在者（ens）的什么性或存在状态也被 称为“本质”（essentia，dasWesen）。当形而上学通过“本质”这个概念的指示来贯彻其基本 追问或首要追问之际，事情就变得非同小可。海德格尔说： 存在者之存在，即存在者本现的方式，是按照什么性而被思考的。Essentia[什么性]意 义上的“本质”已经是一个关于“本质”的形而上学解释，一个追问存在者之为存在者的“什 么”（Was）的解释了。并且，“本质”在此总是已经被思考为存在者的本质了。存在者之存 在是从存在者而来、作为向着存在者而被思考的东西而被追问的。被思考为什么呢？被思考 为γέ νος （种）和κοινον（共性），被思考为这样一个东西，由之而来，每个存在 者在其如此这般的存在（So-und-So-sein）中获得了共同的“什么”。5 这就是说，当形而上学沿着“本质”（essentia）方向来贯彻基本追问的时候，总是已经把此一 本质理解为诸存在者所共有着的东西、能够站立于其中的东西，即普遍者或共相（theuniversal）。 因而，这实际上是一种着眼于普遍性、着眼于存在者之普遍性的追问方式。 另一方面，在“存在者是什么”这个问题中，形而上学追问的是“存在者整体”（dasGanzedes Seienden，thetotalityofbeings）。在这种追问中，实际上是要揭示存在者整体的存在情况 或实情，而这个存在情况或实情是由它的“如此存在”——希腊文为hotiestin，德文为Daß-sein， 英文为that-being——来回答的，即存在者整体的存在方式（Wie）。而这种存在方式的探究实际 上也涉及到对每一存在者的具体存在方式的规定和辩护，并由此和上述第一个子问题即“存在者 1 [德]海德格尔：《谢林论人类自由的本质》，薛华译，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 年，第78 页，译文 略有改动。 2 [德]海德格尔：《谢林论人类自由的本质》，第100 页，译文略有改动。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