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出“道义—后果”论藩篱——也谈生命伦理学中道义论和后果论.pdfVIP

跳出“道义一后果”论的藩篱 ——也谈生命伦理学中的道义论和后果论 程新宇 有学者认为，后果论和道义论是生命伦理学中常用的理论，由于在应用中暴露 了二者的优点和缺点，可以考虑将二者统一起来。于是进一步追问：二者有可能统 一吗?统一的进路应该是什么?不同的进路各有哪些优缺点?①笔者并不否认道义 论和后果论在伦理学中的价值，也不反对在生命伦理的理论和实践中应用道义论 和后果论。但是，笔者认为，且不说以上问题能否和以什么样的方式解决，单是 以上这种提问的思路本身就反映了当前我国生命伦理学领域相当普遍的一种现状 和心态，那就是：囿于道义论和后果论的非此即彼的狭小的理论视野、狭隘的思 维模式和狭窄的研究方法，⑦充其量也就是统一两者的企图。我把囿于这种狭窄的 理论视野和狭隘的研究进路的状态称为“道义一后果”论框架。运用“道义一后 果”论框架不仅不能解决所有问题，而且还会限制生命伦理学的发展。由于道义 论与后果论各有其自身的理论困境；由于规范伦理学视阈的局限性；由于“道 义一后果”论思维模式在生命伦理学实践中体现出来的原则主义的缺陷，因此， 基于生命伦理学的性质、任务和方法上的内容与特点，生命伦理学要想得到长足 的发展，必须跳出“道义一后果”论的藩篱，借鉴人类历史上一切优秀的伦理资 源；必要时还要开阔视野，借鉴别的学科的研究方法和研究成果，发展和创新伦 理学。 ①这是2007年lO月12—14日在华中科技大学召开的第一届全国生命伦理学学术会议上提出的一个论题。 ②笔者以为，人们通常所说的道义论和后果论，并非两个伦理学理论体系，而是指两种伦理学进路，它 们既指方法论，也指理论流派。本文同时在这两种意义上使用这两个词，不过在不同的地方各有侧 重。当用它们代表两个伦理学理论流派时．分别以康德的伦理学、边沁与密尔的古典功利主义作为其 典型代表。 囝 霞j，j，j式i．菇，．j‘二名、j。，_：耋|． 。≯嘎，疆。譬沪髭，乒印擎篱，够 一“道义一后果”论作为生命伦理学的 理论资源和方法论框架的局限性 1．道义论与后果论的理论困境 关于道义论和后果论的理论困境及其弊端，伦理学界已经有许多讨论。由于这 两种研究进路各自包含几种理论，而每种理论又都有其利弊，这里限于篇幅，不便 一一讨论，笔者仅就两种研究共同的理论问题，略谈几点看法。至于具体的某种理 论的利弊，后果论派别中仅以古典功利主义为代表，道义论派别中则以康德的伦理 学理论为代表。 对后果论(以古典功利主义为典型代表)而言，困难有：①有时后果难以预测 和控制，而对于我们无法控制的东西，不能成为我们“应当”的依据，因为，“应 当”就意味着“能够”。②各种(不同类型的)可能的后果之间的优劣有时无法比较 和取舍，例如要比较自由、平等、安全和繁荣这四个方面的后果。必须先有一种正 确的结果排列或人类幸福观；对于好处、功利、快乐、爱好等的任何具体计算都需 要在不同的衡量和比较系统之间做出选择。也就是说，要想评价后果，需要有另一 个价值标准。因此，后果论预设了非后果论伦理学；①也就是说，边沁和密尔并非 前后一贯的功利主义者，他们依靠隐含地诉诸其他准则，暗中运用其他准则来界说 最大幸福。③在私人行为(相对于公共事务)中，个体有权过自己的生活，不必总 是要求他促进最好的总结果。②④后果论以目的的正当性来证明手段的合法性，事 实上是在为“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辩护。密尔确实认为，功利原则先于正义原 则。⑤人们对自己的命运感到满意，这绝不意味着他们的命运就应当如此。最大多数 人的最大幸福这一概念能用来维护任何家长式统治或极权主义的社会，在这种社会 中，幸福是以牺牲个人决定自我选择的自由换来的，在某些情况下，幸福与自由是 根本不相容的价值，就如同费边主义者所言，社会主义就是上层觉醒的少数人为了 多数未觉醒的人的福利而实施的社会改良方案。⑥边沁假定了一种社会状态，在那 里，全体社会成员的利益一致，他没有明确指出个体利益和社会利益冲突时应该怎 ①恩格尔哈特：生命伦理学的基础，范焉；l平译。长沙。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1996。第55页。 ⑦托马斯·内格尔：‘人的问题，万以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