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空间视野中的古代知识群体和审美度向--兼及其孔子的文化史地位.pdfVIP

文化空间视野中的古代知识群体与审美度向 ——兼及孔子的文化史地位 苗田 一、中西方知识分子存在空间状况考察 在现代背景下从空间视角重新考察文化传统，可以比较理性地检析中国传统文 化发展中的一些特性，对比西方，检讨得失； 从苏格拉底到柏拉图学园到教会直至现代大学，西方知识分子似乎一直拥有自 己独立的生存空间，并与教会和世俗权力保持着张力： 相比较中国：秦代统一以后，大一统的君主集权政治的建立导致空间被整合， 社会被纳入皇权一统，而政权也一直致力于文化控制，知识分子失去独立存在空间。 按此逻辑，则中国文化必然是权力话语统摄一切，政治僭越和替代文化，文化史等同于 政治史，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如何解释此一背反现象? 知识分子是审美文化的主体，不澄清这一空间问题，就很难解释清楚两千多年来的审美 意识演变轨迹。如果说《周易》和“老庄”开启了中国古代审美文化的思维路向， 则文化空间的衍生则是审美意识不竭的动力之源。 二、文化空间的衍生、裂变与统合 周朝的文化创造：血缘伦理的政治化培养了共同体观念，由此养成个人对全体的责任感， 这种责任感成为后世道统为任的知识分子使命意识的动力之源： 春秋时代士人群体的结构性变动引起文化空间的分裂与重组，形成这一群体的特质，包 括独立品格、天下意识、责任伦理等。尤其自我价值感，至战国达于高潮，知识者 获得独立存在空间； 孔子将士提升为君子，并将身份伦理转换为精神价值伦理，对知识分子自我身份意识的 获得具有及其重大的意义，对于孔子在中国文化史中的地位的判定，此为最关键、 最合理，同时也最具有现代转换意义的视角。 秦汉君主集权政治的建立，导致空间合并，知识群体失去独立空间，秦汉的历史，可以 视作对社会各群体的规训与知识者身份丧失和悲壮抗争的过程，也是儒家从春秋开 61】 始的身份思考与价值期待进入实践的过程，这个过程为后世知识分子的自我定位提 供了实践性的范本。 政统压力下的自赎： 道统的建构，唐宋古文运动的问题域及重估： 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分类：君主政治、贵族政治及共和政治。秦汉建立的政权类 乎君主与贵族政治的合体，并呈强化君主集权的趋势。在这样的政体下，知识分子 的存在空间日益遭到挤迫，形成“书生”与“万户侯”之间日益固化的鸿沟。这种 逼仄引起了知识者群体的反弹，从汉代的“倡优”之叹到王通的指斥性评判，再到 唐代持续不绝的不平之鸣(宁为百夫长……儒冠多误身……若个书生万户侯)，皆 是此反弹之诉： 在此背景下考察韩愈的“道统”论与“不平则鸣”，就不能简单地视作排佛扛 老的行为，而应该是抵抗规训，撑抻与政统相抗衡的知识者存在的空间的努力，其 意义不是一个历史时代的特殊反应，而是整个文化史流程中的革命性的关捩点： 宋代政权继续沿着集权的道路前行，并明显加快了步伐(对此朱熹有明确的表 述)，但由于特殊的机缘使知识分子获得了难得的安全保障，知识士人群体意识自 觉，形成道统人格，在王权与士人自我人格价值之间产生明确的区分，并将服务王 权置于人格正义的前提下。从范伸淹开始的几次政治事件，知识士人群体都表现出 这一特征。 四 这一进程与审美思想的变迁呈现互阐迹象：汉代的从雄阔、张扬到郁勃、慷慨， 唐代的从豪情壮怀气象雄奇到不平则鸣沉郁顿挫、到宋代的老境之美，无不与知识 者存在空间的变化攸关 6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