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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中医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见证价值 焦振廉 陕西省中医药研究院 中医是唯一能够全面见证中华传统文化精神内核的文化形态。 中华传统文化在约s000年前开始形成，并表现为多元发生的态势。华夏、东夷、苗蛮 三大文化集团是中华民族的远祖。华夏集团发祥于黄土高原，分布于中国中部及北部地区， 东夷集团的活动区域主要在黄河下游，苗蛮集团则主要活动在今湖北、湖南、江西一带。经 过部族间的争斗与融合，华夏集团取得了其在中华民族及文化多元发生中的主流地位，“华夏” 成为中华民族的历史称号，“黄帝”成为中华民族的人文始祖。 北温带的地理位置和温和的内陆性气候，为农耕文明的发生与发展提供了条件，农业成为 当时中国最主要的生产领域。对农业的重视和依赖，古代中国形成了敬畏天地、顺应自然、强 调伦理与秩序、关注人事、注重整体、主张和谐的文化精神，并成为影响中国社会数千年的文 化性格。夏、商、周三代是中国古代历史的关键时期。在这一时期，中华文化呈现出由神本主 义向人本主义过渡的态势。春秋战国的子学思潮对早期的神学传统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与批判， 对宇宙、自然、社会、生命等进行了广泛深入的探讨，从此成为中国思想文化的渊薮。 中华传统文化经历了漫长的流变过程。由于自身发展的规律和社会需求的变化，中华传 统文化在不同时期具有不同的时代特质，并表现为丰富多彩的文化形态，如文学、艺术、科 学、宗教、风俗等，但敬畏天地、顺应自然、强调伦理与秩序、关注人事、注重整体、主张 和谐，则始终是中华文化的精神内核。敬畏天地，即认为天地自然是完美的和谐，为人类提 供生存的条件，人类应该遵从天地运行的规律，恪守天人合一的准则；顺应自然，即主张顺 应自然规律，按照季节、地理等条件适当而动，不与自然对立；强调伦理与秩序，即重视社 会伦理道德的力量以及个人的道德修养，维护有益于人类发展的社会秩序：关注人事，即关 注人自身的生命及其价值，认为人的生命是最可珍贵的，强调对人的情感世界的理解和保护； 注重整体，即主张自然、社会和家庭在整体意义上的合理与稳定；主张和谐，即主张人与自 然、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全面和谐和整体受益。 中医是在中华传统文化的母体中酝酿、发生并形成完整体系的，因此从一开始就浸渍在 中华民族的思维方式和文化气氛中，承载着民族的性格和情感。中医的知识体系、认知方法、 实践技艺、传承形式等与中华传统文化是息息相关的，其对中华传统文化不仅具有承载的作 用，而且本身就是中华传统文化的组成部分。中医以脏腑学说、经络学说、气血津液学说等 为主体的生命知识，以发病、病因、病机为主体的疾病知识、以四诊、辨证为主体的诊法知 识，以治则、治法为主体的治疗知识，以及相关的本草知识、方剂知识、针灸知识、养生知 识等，都是与中华传统文化的精神内核相为沟通、共为一体的。中医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 主张顺应自然以求得健康和长寿，是中华传统文化敬畏天地、顺应自然理念的体现与见证； 中医认为人的生命是一个有机的整体，各脏器既具有不同的功能，又统一在生命的整体意义 之下，是中华传统文化强调伦理与秩序理念的体现与见证；中医认为人的生命是天地造化的 神奇，主张采用各种方法来维护生命的质量，并注重通过精神与心理调适来治疗与预防疾病， 是中华传统文化关注人事理念的体现与见证；中医将生命视为整体，认为疾病的发生总是因 为整体的失调引起的，并采用整体调节的方式来纠正疾病状态，是中华传统文化关注整理理 念的体现与见证；中医认为健康的人体必定是和谐的，一切非和谐状态都是因为疾病引起的， 是中华文化主张和谐理念的体现与见证。此外，中医强调人体阴阳气血的和顺流畅与脏腑之 92 间功能的配合，坚信通过外在征象的观察便可以了解内在病变的本质，主张采用来自自然的 草木虫鱼等来治疗疾病，重视药材的产地、采收时节，主张顺应自然以享尽人的自然寿命， 强调药物治疗为主而不大主张采用手术的方法，组方用药讲究配伍合和而不主张以简单的药 物来直接对抗疾病，等等，均是在中华传统文化的影响下形成的，或是中华传统文化在中医 中的反映。 近一百多年来，由于近现代科学技术与文化的传入及其在中国的发展，中华传统文化步 入了新的嬗变时期。敬畏天地、顺应自然、强调伦理与秩序、关注人事、注重整体、主张和 谐，这些与农耕生产方式浑然一体的思想观念与近现代文化理念开始发生交会与冲突。19世 纪中叶以后，由于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