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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东方文化 高大伟 各位先生、女士、敬爱的教授、朋友们： 今天我很荣幸也很高兴地来参加这场关于文化的座谈会，但是在演说之前，我 碰到了一个难题，因为在座的各位多是学问渊博的学者、知识分子，我实在无能教 你们什么东西，我的演讲对你们来说可能是了无新意。虽然我曾经花了几年的工 夫努力学习中国的历史与文化，但是就像一句中国的古语所说的“学无止境，学海 无涯”，面对博大精深的中国传统文化，我还是很无知的。今天，我只想谈一谈文化 的基本概念，身为一个欧洲人，也希望借着今天的演讲，搭起一座沟通欧洲文化与 中国文化的桥梁。 文化塑造着我们，透过语言、透过教育、透过一代代相传的价值，形成了我们的 自我认同。也就是说，文化使一个群体有别于另一个群体，比如法国文化和中国文 化是不同的。于是有些人只看到了文化的差异性，开始鼓吹一种危险的理论，认为 不同的文明必然导致冲突，我们不能同意这种片面的看法。古今中外，不论是在中 国、印度或是欧洲，所有伟大的思想家都曾经指出：人之所以为人，人之所以有别 于禽兽的根本在于文化。所以文化不仅在于决定个人的自我认同，文化本身所具 有的普世价值应当使人类更为靠近，团结起来。文化是人类为了脱离野蛮的动物 性所作的永恒斗争，然而我们建立的文明与文化又是如此的脆弱，人类的历史从来 没有彻底的放弃野蛮、暴力与战争。所以文化的建构是人类一项无止境的工作，惟 有不懈地努力，才能使人发挥人性，彻底地有别于禽兽，成为真正的人。 从以上的分析中，我们发现了一个悖论，那就是文化有其差异性，文化使一个 群体有别于另一个群体，但是不同群体所产生的文化之间又有共通性。 我个人认为正是因为文化的这种既多样又共通的特性，才使得我们人类中不 同群体之间的互相合作成为可能。如果强要将文化的多样性从文化的共通性中分 别开来，这就容易陷入了一种抽象的文化主义中。在过去，欧洲有一种文化的自我 中心主义，现在欧洲尝试着摆脱这种骄傲的心理，但是在今日的世界，还是有不少 人抱着这种态度。这是因为他们没有了解到文化所具有的悖论的特性，对他们来 鼻f) 壁墅壅直窒丝 。州S卜10UD。卜|GFAh|GW卧删JA 说，要了解文化是既有差异性又有共通性是很难的。 事实上，文化的多样性预设了文化的共通性；同样地，文化的共通性也预设了 文化的多样性，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在此情况下，不同文化之间持续而不断 地对话是非常必要的。 对话的前提首先是预设了两方不同的观点，不然就成了一场枯燥乏味的独自； 但同时一场对话的目的也在于将双方的冲突导向互相了解，不然对话就中断而无 以为继。透过对话，我们能充分地了解到文化所具有的悖论的特性：分属于不同 文化的两个群体，经过对话，达到了互相了解，以致更为靠近了。 今日，我们生活在一个充满危机的时代。面对恐怖主义，有人采取的是一种以 暴制暴的盲目攻击手段，却完全忽视了恐怖主义背后的真正起因。这种疯狂野蛮 的手段只会引起更多的恐怖与混乱。面对这一乱局，人类必须展示出人类的尊严， 采取各种文明的手段，重开对话，抛弃各种愚昧无知、野蛮血腥与狂热。处于欧亚 大陆两极的欧洲与中国，必须在这个时代扮演更积极的角色。欧洲文化与中国文 化之间的对话将成为当今世界各种文化之间对话的模范。欧洲与中国的知识分子 在当今世界的责任是重大的，他们必须反思自己的文化，开启人文主义的启蒙时 代，维护人类的尊严，免受各种现代与后现代的威胁与危害。 我们的世界需要中国文化，也需要欧洲文化，更需要来自欧亚大陆这块古老土 地上的两极——欧洲与中国，它们两种文化之间持续不断的对话。 谢谢大家。 (本文作者为中欧国际工商学院文苑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