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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生：文化研究与生态美学 双重视域下的符码 ——探究广西民族文化多元态势的一种眼光 王尔勃 当代航天科学家发现，从地球遥感卫星发回的资料显示，地 球北回归线穿越的陆地——墨西哥马德雷山脉、北非撒哈拉沙 漠、阿拉伯半岛代赫纳沙漠以及印度马尔瓦高原和萨特普拉山 脉——尽是浩瀚的沙漠、荒芜的高原、险峻的山岭，大多为干旱 贫瘠的不毛之地。惟有中国青藏云贵高原以东铺展开一片温润肥 沃，蓊郁葱茏，生机盎然的土地。这片古称“百越”的地域，如 今跨越桂、滇、粤、闽诸省。诗人们惊叹讴赞这块造化赐予的礼 物，科学家们努力探究其自然成因。然而更能引发世人赞叹和人 文学者关注的，则是这片土地上——特别是广西——所一直持续 着的、难得的民族文化多元态势。 在当代世界在经济全球化的大背景下，民族矛盾、宗教冲 突、文化碰撞和生态危机日渐突出。因而后殖民批评、文化多元 主义、“文化研究”、生态批评等成为国际显学。与之相应，近年 来国内“文化研究”与“生态美学”日趋兴盛。许多学者不约而 同把目光集中到广西这片“文化”和“生态”均值得关注的土地 上来。一般说来，着力探究大众文化、传媒文化以及各类社群的 亚文化现象的“文化研究”立足于文学／文化批评领域，而与环 境科学和生态主义相关的“生态美学”则集中于哲学和美学领 223 生态美学探索 域。笔者并非刻意将这两种方法或领域贯通起来，而是为了寻求 理论资源以解答广西各民族文化多元态势之谜。笔者发现，能将 “文化研究”与“生态美学”二者贯通并足以对广西各民族文化 多元态势作出新的审视的，正是“文化共生”这一关键符码。 物生活在一起，相依生存，对彼此都有利。[1j它是由德国植物病 理学家安东．·豆·培里于1879年提出的，培里在非常广泛的意义 上把“不同生物一起生活”称为“共生”。国内外学者都已指出， 文化多样性是建立在生物多样性基础之上的。“多样共生”既是 生物物种之间的一种互利关系，那就也可以成为人与人之间以及 人与自然之间相互依存、和谐统一的关系。[2】 本文无意对广西各民族文化多元态势作文化人类学的“深 描”，只想以“共生”为切入点，探究用“文化研究”或生态美 学来阐释广西各民族文化多元态势的可能性空间，并反过来，尝 试发现解开文化多元主义的理论“死结”的某种途径。 一、以“共生”眼光审视广西各民族文化多 元态势是否可行 应该指出，这里所说的“共生”，是以自然关系对人文关系 所作出的一种“类比”或“喻指”，而这种表述也包含了对于自 然同人文的因果联系的确认。然而，实际情况要复杂得多。首 先，各种生物种群之问并不只有“共生”、“共栖”关系，还有 “寄生”、“附生”、“中立”乃至弱肉强食的“捕猎”等多种关系。 同样，不同地域不同民族的文化之间也会有多种关系态势，如彼 此相邻但互不关涉的“共存”；一方(或几方)对另一方(或另 几方)的“凌驾”或“挤压”；彼此不相容的“冲突”或“对 峙”；一方对他方部分地或完全地“同化”或“保护”，等等不 224 第三编民族文化生态美窥视 一。其次，人文一社会关系较之物种间的自然关系要更加复杂， 不仅参与因素更多，而且人作为主体，其活动有着多层次的价值 取向和巨大的可变性。由此，一般地说，既不能简单地将自然物 种的“共生”关系搬用到人类社会的文化关系上来，也不能轻易 地断言某种文化多元态势就是或不是“共生”，同时还不能笼统 地认为凡是多元态势就都是“共生”。如此说来，以“共生”眼 光审视广西各民族文化多元态势是否可行，就成为一个需要慎重 考虑的问题。 然而，尽管存在这些复杂因素，笔者还是认为，要解答广西 各民族文化多元态势之谜，不但可以而且应该采“共生”符码建 构的生态学眼光。理由至少有三： 第一，广西各民族文化的多元态势的长期性隐含某种内在的 必然机理，而生态学特有的“自组织自调节复杂系统”观念有助 于揭示这一机理。 广西各民族文化的多元态势是一个为人们普遍认同的事实。 这一态势具体地说就是： 其一，族群最多。自古以来广西就是多民族聚居地区，中国 几大少数民族地区中，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