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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建设生态支持与生态文明：构筑美丽中国的三个基石 (发言提纲) 江苏师范大学校长任平教授 一、生态文明何以可能? 1、美丽中国需要构筑一个新的社会生存方式和文明形态，即生态文明。生态 文明建设不仅涉及到生产方式的转变，尤其不能简单地将美丽中国建设等同于产 业转型升级、淘汰落后污染产能，等同于“天蓝地绿水净气清”等地表可视环境 改善，等同于在技术范围内对人体及生态体系破坏要素的有效遏制。生态文明是 一个人类全新的生活方式、生产方式、社会生存方式和价值形态。生态文明建设 至少涉及到四个维度：技术(科学与认识论)、经济(资本批判和产业再造)、制 度(公共治理体系和社会组织形态变革)以及生活需要一价值观变革。然而，“生 态文明”在以往实践的和哲学的双重意义上都是一个反讽(自相矛盾语)。传统 生态是野生的自然景观。它具有自然性而非人为性，野生性而非文明性，自在性 而非自为性。人介入造就的生态，虽古代就有之，但是一直并未占据重要地位甚 至主导地位。相反，文明作为文化的发展成果，是人对自然的征服利用史。人类 文明的崛起，从文化(文而化成，或耕作)的发展成就而言是对生态系统资源的 不断征服、榨取、利用甚至破坏的历史集成。近代以来，生态与文明，始终处在 激烈的冲突和矛盾之中。 2、文明的历史就是人不断用自然反对自然、驾驭自然的历史。文化就是人化， 是体现文化进步的成果形态和价值体系。“自然不能满足人，人决心改变世界”。 人是用自然反对自然，用生产逻辑来逐步摆脱对原初自然的依赖。文明始终是一 种属人的主体状态，人们造就历史，也造就文明。因此，以往的文明形态，即摆 脱野蛮状态的人类史，就是农耕文明、工业文明的历史，是人不断战胜自然、反 对自然的历史。有了人的主体性崛起、由人控制、驾驭和改变的历史。人的实践 的历史。然而，自然是超历史的“必然大力”，天命、天道、天意、天运始终是 主宰人的命运的必然大力，长期被依赖自然的人们顶礼膜拜，被视为神，成为人 的上苍。自然神化的历史为启蒙精神和工业资本所祛魅、所颠覆后，自然从压迫 者转变为人实践驾驭、改造、征服和利用的对象，一种客体和他者，从而开启了 著名的人与自然对立的历史。 3、工业资本和工业文明造就了生态与文明的历史对立，人与自然的历史对立， 也同时由人与人的历史对立，造成人与自然、人与人关系的全面异化。文明由人 的规律(在工业资本条件下，资本的规律)的支配，而自然则是资本追逐利润最 大化的对象要素。这一对立的历史造就了环境危机。每年大片森林植被减少，洪 水干旱肆虐；沙漠化；物种呈几何级数灭绝；水环境、大气环境和土壤环境遭遇 日甚一日的污染。有毒有害物质侵入人的食品、生活各个环节。核污染不仅侵害 大地和海洋，而且向外太空扩散。粮食和洁净水、新鲜空气严重短缺，各种工业 污染(包括可见的和不可见的)紧紧包围着人类。由污染源引发的癌症等严重疾 病侵害人类程度明显增加，健康受到严重威胁。人类对自然界的每一个胜利，自 然界都无情地报复了我们。联合国环境计划署近年来报告表明：世界环境和生态 退化程度远超过GDP增长速度。自然异化现象日益严重，正在)JD局J灭绝人类和地 表生命。罗马俱乐部报告《增长的极限》表明：对立模式的发展是不可持续的。 只有摈弃对立模式，走生态与文明统一的发展道路，人类才能最终获得解放。 4、生态破坏和环境污染不是所谓“人类中心主义”或“人类帝国主义”的产 物，而是在资本逐利冲动下驱使人类盲目创造需求并发展技术无限满足需求的产 物。原因可以分为两个方面。一是工业技术发展进程中人与自然关系的冲突和异 化；二是工业资本在利益追求上造就的人与人关系的异化。前者构成认识论原因； 后者构成社会根源。前者是由后者支配的。工业资本不仅造就不断疯狂扩大再生 产的“生产逻辑”，不是为了满足人的真正需要而是市场需求。从物质匮乏时代 到产能过剩时代，资本都在不断挖掘潜力扩大再生产，追逐利润，因而不断消耗 越来越多的自然资源。资本“造就需求”就是为了扩大再生产，而扩大再生产就 是为了满足资本逐利的本性。在这一意义上，无限榨取自然资源和生态破坏、造 就人与自然对立的根本原因在于资本。如鲍德里亚所说，甚至“环境保护”和“生 态产业”本身就是一种新的资本话语，或者说，就是资本创新的产物。“生态恐 怖主义”不断在恐吓全球大众，使之就范于资本创新、获取更多的利润的新秩序。 5、生态与文明的矛盾还在于：生态的关系向度在于人与自然之间；而文明的 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