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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咏剧诗看诗歌与戏曲文体的差异 广州大学人文学院昊晟 摘要： 拳文从三个方面比较了咏剧诗与戏曲的文体差异：由于诗歌描述时间的一维性与戏曲 表演四维度空间之矛盾，使得咏剧诗在再现戏曲舞台空间并置的事件时，不得不先后分叙而产生 读者与观力涵皎的差异．咏剧诗除了第三人称叙述视角与戏曲代言之差异外，还具有对剧情之外 的剧场内外之广告、守门、乐队、看席、观众等描述之宽度；咏屠峙由作者对演出直接评论，而 戏曲则由当场角色转换为剧外人身份面向观众对场E人物进行评论，或以矽}呈答云”的特殊形 式对演出进行现场评说．对剧情比校完整、复杂的戏曲，咏剧诗—般不作演出全过程的复述，而 是择取其重要情节作高度概擒或对剧中主要角色传神写照；或抒发观剧感受、表达戏曲理论观 点． 关键词：咏剧诗戏曲文体 赵山林教授著有《历代咏剧诗歌选注》，该书《前言》指出咏剧诗价值有四：一、有相当—部 分咏剧诗歌，探讨了戏曲史和戏曲理论的—些重要问题，具有一定的理论价值。二、咏剧诗歌对 戏曲作家、戏曲作品、戏曲表演的评论，常能切中肯綮，言简意赅，生动具体，形象鲜明。对于 今天的戏剧乃至整个文艺评论具有相当的借鉴价值。三、咏剧诗中保存了大量珍贵的戏曲史料， 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四、由于咏剧诗歌是以诗论曲，以词论曲，或以曲论曲，所以它们本身也 是艺术品。【lJ鉴于我国传统戏曲成熟于宋金时代的看法，该著所选咏剧诗歌上限宋代。我认为， 我国传统戏曲经历了—个戏消剧长的演进过程，因此本文所指咏剧诗范围更宽泛，包括宋代以前 的杂戏。本文专注于以诗论曲，即诗歌为体、戏剧为用来观照诗歌与戏曲文体的差异。由于宋前 的杂戏没有文本留下来，所以这里所谓“文体”包括表演体制。 诗歌是一种语言艺术，戏剧是—种综合艺术。咏剧诗主要通过一定顺宇来叙述戏剧表演情形， “一定顺序”即时间的一维性，而戏剧表演的空间具有四维度，它包括两度空间，一是剧情发生 的现实空间；一是舞台的艺术空间。如何用一维性时间叙述来再现四维度空间，不论诗人的艺术 表现能力多么高超，再现中的矛盾即—维性时间与四维度之间的矛盾都无法解决。试看张衡的《西 京赋》描写汉代百戏演出的情形： ．华岳峨峨，冈峦参差．神木云草，朱实离离．总会仙倡，戏豹舞罴．白虎鼓瑟，苍龙吹 篪．女蛾坐而长歌，声清畅而逶蛇．洪涯立而指麾，被羽毛之纤丽，度曲末终，云起雪飞． 初若飘飘，后遂霏霏．复陆重阁，转石成雷．霹雳激而增响，磅礴象乎天威．巨兽百寻，是 为曼延．神山崔巍，数从背见．熊虎升而挈攫，猿狁超而高援，怪兽陆梁，大雀躞跤．白象 行孕，垂鼻辚困．海鳞变而成龙，状蜿蜿以蛆蛆．含利飚鼯，化为仙车．骊驾四鹿，芝盖九 葩．蟾蜍与龟，水人弄蛇．．奇幻倏忽，易绚龟．分形．吞刀吐火，云雾杳冥．画地成川，流渭通 泾．东海黄公，赤刀粤祝，冀厌白虎，卒不能耗抉邪作蛊，于是不售．…… 舞台的艺术空间是：“华岳峨峨，冈峦参差。神木云草，朱实离离。一舞台布景为高峻起伏的山峦、 郁郁葱葱的树木和果实累累的花草，即现实空间是一片原始森林。就在—片开阔的森林空地，百 戏演出拉开了帏幕：先是歌舞，演员扮演着豹、罴、虎、龙四种动物，在洪涯的指挥下，虎龙伴 奏，豹罴蹁蹁起戏舞，女娥放声歌唱。这一场面是同时进行的，但是《西京赋》(赋与诗虽然是两 种不同的文体，但i塞置所引基本上的诗歌形式)在再现时，只能按先后顺序描写。因此观众与读 者的接受是有差异的，观众获得直接的视觉效果，读者则需要借助想象来实现舞台视觉形象的整 合与完形。接着，舞台布景倏忽变化：风起云涌，白雪纷飞，雷声隆隆。山兽率舞，水族变化。 还有四鹿驾车，水人戏弄蟾蜍、龟蛇，“易貌分形”魔术表演，“吞刀吐火”伎艺表演。再接下来 是“东海黄公”的表演，他手持大刀，口念咒语，欲降伏白虎，结果不灵，为虎所杀。同样，以 上表演是否同时进行，由于诗歌文体—维性时间表现的局限，读者不易判断。我认为，除“东海 黄公”短剧嘲可能单独演出外，其它演出是同时进行的，因为所谓“百戏”“杂戏”，除了“杂七 杂八”的含义外，当是“百戏杂陈”之意。由于诗歌的先后分叙，便大大削弱了舞台实况演出的 视觉冲击。又如明代张宁《唐人勾栏图》所咏唐代露天的—场演出： 天宝年中乐声伎，歌舞排场呈新戏；教坊门外揭牌名，锦绣勾栏如鼎沸． 初看散未起家门，衣袖郎当骨格存。咬文嚼字澜翻舌，勾引春风入座温。 年少书生果谁氏，弄假成真太相似，右呼左闹只自如，博带峨冠竞谁是。 众中突出净老狂，东涂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