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法立法解释之解释方法论析——以1978年-2008年刑事法治建设为背景的展开.pdfVIP

刑法立法解释之解释方法论析 刑法立法解释之解释方法论析 上 卷 ——以1978年一2008年刑事法治建设为背景的展开 五 李佳欣’ 刑法立法解释是带有中国特色标签的有权解释，是中国刑法解释中的重 要部分。刑法立法解释，是指最高立法机关对法律条文和法律事实所作的有 权解释。①由于解释主体、解释效力位阶等差异，它与有权机关所颁行的司 法解释存在当然区别，亦与英美法系国家以判例为载体的带有立法性质的刑 法解释迥然相异。 自1978年至2008年，刑法立法解释一度面临尴尬境地：一是从解释权 限上看，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67条第4项规定，全国人大常委会 的职能之一就是解释法律。1981年6月10日第五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九 次会议通过的《关于加强法律解释工作的决议》规定：凡属于法院审判工作 中具体应用法律、法令的问题，由最高人民法院进行解释；凡属于检察院检 察工作中具体应用法律、法令的问题，则最高人民检察院进行解释；最高人 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检察院的解释如果有原则性的分歧，报请全国人大常委会 解释或决定。虽然法律中规定了立法解释的形式、有权发布机关、解释对象、 解释方式等，但是在实践中，相较于刑法司法解释大量充斥，自1978年至 1997年，未见一个立法解释出台，而在1997年至今，只有8个立法解释见 诸公众。诚然，刑法立法解释自身带有的立法性，限制了它不可大量地制定 与颁布，但是，由于刑法立法解释权的怠于行使，刑法司法解释大量出台， 有些甚至侵人了立法领域。二是从内容上看，有些立法解释带有单行刑法的 特性，如第九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六次会议于1998年12月29 日通过并颁布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惩治骗购外汇、逃汇和 非法买卖外汇犯罪的决定》，从形式上看，具备立法解释的特征，然而从内 容上，规定了新的罪名、罪状、被处刑种等，已经远远超出了“解释”所涵 盖的内容，说它是修正的单行刑法也不为过。判断该条文是立法还是立法解 释，便是一个问题，可见，若不对刑法立法解释的解释方法和内容作出限制， 便可能会增加学术研究的精力，造成无谓之争。由于篇幅所限，本文只对刑 ·吉林大学社会科学学报编辑都。 ①参见徐岱：《刑法的立法解释论，载《吉林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03年第6期。 改革开放30年刑事法治研究 法立法解释的方法作一限定。 一． 文义解释方法的规范性遵守 文义解释方法，是按成文法条文的字面意义解释，取其最自然、明显、 正常和常用的意义，即研究的是这个词的一般的、文本的、通俗的意义，05 它是罪刑法定原则的必然的、首要的要求。 “对成文法律的解释，从哲学解释学的角度看有三种相近的说法，这就 是成文法的文义(含义)、意义、意蕴……‘文义’一词一般来说是指该语 或词在一般语言习惯上被了解的含义，即强调法典词条的原来含义；‘意义’ 一词强调该用词在特定环境中与其他事物发生关系而产生的影响；‘意蕴’ 则是在文本与理解者对话过程中衍生的第三者。”②刑法立法解释所仰赖的文 本亦非泛义上的法律解释之文本或其他部门法上所言之文本，泛义上的法律 解释的“文本”概念，因为要适用于所有部门法，因而应当具有极大的涵括 性。刑法解释的文本就是刑法规范，整个刑法解释活动都是围绕着作为文本 的刑法规范的内容、本质、构成要件之间的关系等方面展开的。“就法律之 本文，依其章句，绎其文理，以求其含义之所在。”③文义解释方法，历来被 认为是罪刑法定原则模式下的遵循严格解释的基本解释方法。因为严格逐字 逐句地解释，被视为是对罪刑法定原则神圣地遵守。刑法立法解释，理应以 文义解释方法为基本，解释必须附会于文本。 但是，文义解释并不是万能的，正由于它的显著特征在于严格按字面进 行解释，而少数语言文字含义的含混与模糊便成为文义解释实践应用过程中 最大的障碍。由于语言文字的多义，这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