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扁家弊案”看台湾地区刑事司法的发展.pdfVIP

莩昧湃‘宜 2011年第3期 从 “扁家弊案”看台湾地区刑事司法的发展水 郭天武 孙末非 f摘 要】21世纪以来，台湾地 区的刑事司法进行 了一系列改革。就整体制度层面而言，台湾地 区在借 鉴当事人主义具体制度的同时，坚守了大陆法系职权主义的基本特征和主要特 色。从 “扁家弊案”入手分析 可知 ，台湾地区在保留大陆法系最重要原则的基础上 ，作 出了具有原创意义的改革尝试 ，为新 时期职权主义 自身的发展完善提供 了可能的思路 ．也为我国大陆地区的司法改革起到 了借鉴作用。 f关键词1台湾地 区 刑事司法改革 扁家弊案 职权主义 [中图分类号]D925．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000—7326 (2011)03—0051-08 一 直以来 ，台湾地区的司法体系都散发着浓郁 的大陆法系职权主义气息 ，但随着两大法系整体上互 相融合的趋势 日益明显 ，台湾的理论界和实务界也开始关注原有制度基础上的改革与创新 。20世纪末 开始的刑事诉讼改革 ，特别是 2003年的刑事诉讼法修改 ，使台湾的刑事司法发生 了重大的变化 。回顾 十几年来的历程 ，可以说是理论论证 、立法创新 、司法改革三位一体的融合过程 ， “取长补短”的愿望 固然美好 ，立法修改也显得波澜不惊 ，但是在司法实践层面 ，每一步调整都可谓 “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其中必定充斥着保留什么、引进什么、创造什么的困惑和思虑 ，必定经历 了新 旧制度在文化背景 、价 值理念以及 司法环境之中的碰撞 、权衡与磨合 。在台湾司法界历经数年的适应和调整之后的今天，此次 大规模刑事司法改革的效果才基本趋于稳定。 笔者认为 ．某些学者提出的 “经过 02、03年的刑事司法改革 ，台湾 已经完成从职权主义向当事人 主义过渡”的观点①值得商榷 。近年来 ．台湾地区的司法改革特别是庭审改革 ．的确较大规模地借鉴 了 英美法系的制度 ，但从立法上看，台湾地区对于大陆法系职权主义的核心理念和主要原则。如 “警检一 体”、 “检察官客观义务”、 “法官调查取证权和澄清义务”等 ，均明确予以保留。②而在司法实践中．大 陆法系的基本风尚则更为显著 ，即使是在引入交叉询问制度后最具有英美法系特点的庭审程序中，仍随 时可见法官主动对涉案人员的询问、规训和劝导。有条件地引入当事人主义制度 ，只是改革的其中一部 分，改革还包括并不依托于英美法系蓝图的、为 回应现实需求而作出的在职权主义诉讼模式基础上进行 的 “原始创新”，这种创新 的灵感也许与英美法系的某种理念和制度安排有关 ，但从本质上看 ，这些变 本文的研 究得到 了中山大学台湾研 究所的资助 ．特此感谢 。 作者简介 郭天武，中山大学法学院副教授 ；孙末非，中山大学法学院硕士生 (广东 广州，510275)。 ①关于对台湾司法改革的评价，可参见 《社论 ：刑事诉讼制度之大变革》， 《法学评论》第68卷 ，第 1—3期合刊 。 ②关于检警一体制度 ，可参见 《台湾法院组织法》第 76条 ， 《台湾刑事诉讼法》第228—231条等 ；关于检察官客 观义务 ，可参见 《台湾刑事诉讼法》第2条、第 344条第3款、第427条第 1款等 ；关于法官调查取证权和澄清义务 ， 可参见 《台湾刑事诉讼法》第 2、163条等 。 一 51— 化既有别于传统的大陆法系做法 ，也无法在英美法系找到相应理据 ，它们是一种生发于大陆法系内部 的，在职权主义框架范围内 “自主的”应变和调整 ，需强调的是，这部分内容其实并不在少数。 “扁家弊案”是从 2006年爆发的 “国务机要费案”开始的，该年 11月 ，台湾 “高检署”宣布 “机 要费案”侦结 ，吴淑珍等4人涉嫌贪污被提起公诉 ，陈水扁因总统身份被免于起诉 。2008年5月20日 陈水扁卸任 ，特侦组立即接手侦办 “机要费案”，并将陈水扁列为被告。自2009年 1月至9月间，台北 地方法院多次开庭审理 “扁家弊案”，于9月 11Et对陈水扁家族所涉 “机要费案”、 “洗钱案”、 “龙潭购 地案”、 “南港展馆案”等进行一审宣判 ，陈水扁 、吴淑珍判处无期徒刑 ，褫夺公权终身。陈水扁等被告 随即提出上诉 。2010年 6月 11日二审宣判 ，陈水扁、吴淑珍改判有期徒刑 20年，褫夺公权 1